“韓大人,你如此罪孽,下了地獄閻王也繞不了你!”
宰相韓東山此刻臉色已是變了,看來封建迷信還是有些用處的。
“但是,我今日還是要來勸你悔過自新,做個好人,很可笑是不是,進了咱們這行還會有好人?好人當不了宰相,好人當不了大官,好人更當不了皇帝,咱們這些人手中注定了要沾滿一些無辜人的鮮血,我們……都不是好人!”
“然而,我還是要勸你悔過自新,曾經有一個地方很多人信仰佛教信、仰耶穌基督、信仰伊斯蘭,但是不管是信仰什麼,在他們的神麵前,不管懺悔的人犯了多大的罪孽,隻要臨死前發出真心的懺悔,他們的神都會原諒他。”
“所以,韓大人,你就趁著這最後的時日懺悔吧,希望來世,你可以做個好人。”
陳陽說罷,看也不看已經傻了的宰相,放下手中的酒壺和牛肉,站起身來,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出了牢房……
武國二十一年十月初十,這是一個對於武國比較特殊的日子。
史記記載:一代權相,兩朝元老宰相大人韓東山,被太子問斬。
這一日,連夜抓捕的宰相韓東山九族合計一千三百二十一人全部午時問斬,包括宰相夫人和韓鵬飛在內的直係親屬本應淩遲處死,還是陳陽跑到皇宮向太子求情,這才賜了個全屍。
監斬台上,陳陽和孟東遙兩個新晉的新貴,一齊坐在看台上負責監斬。
而台下則是人頭攢動,白帝城幾乎萬人空巷全部跑來看這奸相的斬首行動,曾經不可一世的一代權相,揮一揮手即可決定千萬人命運的宰相,現在則身穿囚衣跪在斬台之上,台下人群激憤,時不時的有爛西紅柿臭雞蛋等垃圾物品從圍觀的人群中蹦出,砸向了宰相韓東山的不遠處。
坐在台上的陳陽在掃視人群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抹綠色的身影,正好後者也向他看來,陳陽不由眼睛一亮,隨又暗淡下去。
那是楊菲兒,眼中的矛盾出賣了她內心的掙紮,她看著台上的陳陽,心中已是充滿了不知名的情緒。
自己本意是利用美色接近韓鵬飛,然後以此報複陳陽,他給我講的故事裏麵都是這麼寫的,然後男主角看到心愛的女人被別人搶走,會不顧一切的為了這個女人與全世界作對,這有什麼錯嗎?隻要他一句話,我就會馬上放棄韓鵬飛那個紈絝和他走。但是結果呢?他卻沒有任何表示!我開口悔婚他也沒有任何挽留,難道他根本不愛我?對此我故意當著他的麵和韓鵬飛卿卿我我,但他卻視而不見,他可是個男人啊!見到自己曾經的未婚妻和別的男的這樣,他就一點沒有反應?他的眼裏隻有那個迎春苑的紫煙!
直到後來,韓鵬飛居然為了自己改變了很多,我承認後來對於死纏爛打的韓鵬飛確實有了小小的感動,並且有了微妙的好感,一個不愛我的人,和一個愛我的人,我該選擇哪個?
短暫的對視,陳陽已經看出了楊菲兒的矛盾,他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從一定意義上說,這個女人是他一手教導的,但是陳陽非常遺憾的沒有教導成功。
因為再好的理論沒有經過現實的考驗也僅僅是理論而已,也許這個女人會恨我,也許我和她今後注定會擦肩而過,僅僅在童年交彙後然後向著各自的人生道路前進,但是我沒有辦法,現實不是小說,爾虞我詐的政治鬥爭不是兒戲,楊菲兒,你可以用你自己的身體作為武器不尊重你的自己的清白,但是希望你經過這次的變故可以成長。
陳陽暗自歎了一口氣,對於楊菲兒是否已經失身與韓鵬飛,陳陽並不關注這個問題,男女平等的觀念已經深入他的骨髓,憑什麼你結婚前自己可以花天酒地非讓人家守身如玉?放在前世像陳陽這個年齡的人想找個處女結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你是撞了大運,因為那是一個大學生同居的比二十年前談戀愛的都多的年代,想找處女?除非你去初中找去。娶個非處的老婆的比比皆是,人們根本不在乎這個東西,陳陽自然也不在乎。
但是這也要分有心和無心,楊菲兒的做法實在是有點過分,她太年輕了,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果她喜歡一個男人並且想與之交好,是萬萬不能與另外一個男人有瓜葛的,你如果是被動的或者無意的,自然沒有關係,但如果你是故意這麼做,那麼即便你美若天仙,在他眼裏的地位會瞬間跌落低穀,說句實話,娶了你這樣的女人,誰會放心?
關鍵是陳陽已經感覺到,自己從精神交流以及思想上已經與楊菲兒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了。
此時忽聽旁邊的官員高聲唱道:“午時已到……即刻問斬……”
旁邊的孟東遙與陳陽對視一眼,兩人輕輕點下頭後,新晉宰相孟東遙穩穩的拿起桌上的竹簽,掃了人群一眼,低聲喝道:“行刑!”
站成一排的儈子手聽到命令,手起刀落,十幾顆人頭馬上隨著鮮血飛濺而出。
這可是問斬千人的大場麵,圍觀的人群眼看著滾落的人頭齊刷刷後退一步,仿佛不相信眼前的情景,宰相韓東山……就這麼死了?群眾稍微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頓時斬台周圍呼聲震天,人們紛紛拍手叫好。
人們激動了,興奮了,大快人心啊!想象台上那個死掉的人犯下的罪行吧,貪汙受賄買官賣官欺壓百姓無惡不作,砍他一百次也不為過!
主犯被砍後,屍體馬上拉下去,又換了另外一撥,整個斬台隨著一撥一撥的韓東山九族被斬,人群的呼聲此起彼伏,斬下一批人人們就叫好一次。
多少人因為韓東山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多少人因為他改變了自己本來幸福的人生,人們的仇恨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一個個睜著紅透的眼睛死死盯著台上的屍體恨不得把它們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