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不敢耽擱,忙將清韻從坐上若瑤郡主的馬車到寧王府說起,有些事她不知道,所以略了過去。

清韻找皇上要免死金牌,和被太後阻止的事。老夫人知道。

卻沒想到清韻被太後喚去,賞賜了一堆東西,那些東西,聽得老夫人斂眉,大夫人眸露寒芒,沐清柔幾個妒忌的扭緊香羅帕。

紅綃繼續道,“從宮裏出來後。不知道怎麼的。有人用暗針射傷馬的眼睛,馬就癲狂了起來,安郡王出手相救。楚大少爺趕來,救下了三姑娘和若瑤郡主,隻是楚大少爺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吐血暈倒了。三姑娘身上的血,就是楚大少爺吐的。三姑娘臉上的傷,是在馬車晃蕩時,被若瑤郡主頭上的金簪劃傷的……。”

紅綃說完,就退後兩步。

老夫人看著清韻。眉頭皺緊。

昨晚,有刺客闖進伯府,欲刺殺清韻。今天又射傷了馬的眼睛,這顯然不是意外。是有人要清韻的命。

她今兒還找了清韻的大丫鬟來問,丫鬟說刺客殺清韻,是因為清韻抽中了兩根簽,這樣的理由荒誕不羈,可丫鬟指天發誓,她豈能不信?

清韻求到兩根簽,到底是因為抽簽姿勢不對,還是大有玄機?

清韻站在那裏,發髻淩亂,她抬手輕碰。

老夫人就吩咐紅綢道,“帶三姑娘下去梳洗一番。”

清韻就福了福身子,隨著紅綢走了。

隻是才轉身,就聽到大夫人發難道,“救命之恩,怎麼要免死金牌那等遙不可及的東西,怎麼不繼續求皇上恢複伯府侯爵?”

大夫人不放心啊,那對聯難度很大,她知道。

可萬一被人對了出來,那伯府就不能恢複侯爵了,她比誰都期望能恢複侯夫人的身份。

老夫人手中佛珠撥弄,神情微動。

三老夫人就笑了,“清韻不是在宮裏被罰,還得了一堆賞賜,咱們沐家也安心了,隻是她到底年紀小,做事少分寸,今兒可是恢複伯府侯爵最好的機會,比起侯爵身份,那些賞賜就是再多一倍,也不值得啊。”

屋子裏,議論揣測。

清韻在偏屋,換下髒了衣裳,重新梳理發髻,臉上的傷,丫鬟倒是拿了藥來,但是清韻沒用。

約莫一盞茶功夫,清韻又回了正堂。

老夫人看著她,對臉上的傷口,她是怎麼看都不順眼,“沒抹藥?”

清韻搖頭,“一碰就疼,等結痂了再抹藥。”

那些藥,效果並不好,擦了也沒什麼效果。

沐千染站在一旁,嘴角彎起一抹笑來,旋即又抿緊了,“我下巴撞傷,到現在疤痕還在,你的臉……。”

“一條傷疤而已,我沒染堂姐那麼在乎,”清韻無所謂道。

沐千染臉色一僵。

她聽出清韻弦外之音了,當初她被清韻推倒,要清韻賠禮道歉了,還賠了兩萬兩銀子。

她傷的還隻是下顎,若不盯著看,根本看不出來,清韻傷的是臉,傷口比她的大,她說不在乎,就是不找若瑤郡主賠償,甚至不責怪若瑤郡主。

沐千染在心中冷哼一聲,到底是不在乎,還是不敢在乎?

就是借伯府幾個膽子,又有誰敢要寧王府賠錢,不過是嘴上說的好聽罷了!

沐千染受了嗆,冷笑道,“清韻堂妹當真豁達,換做任何一個大家閨秀,估計都做不到。”

她說著,沐千嬌就捂嘴一笑,“清韻堂妹許是真不在乎。”

都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被楚大少爺當眾救了,還吐了一身的血,如何在乎的起來?

那樣的身子骨,就算熬,又能熬幾年?

沐千嬌還是第一次幫清韻,沐千染望著她,沐千嬌別有意味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