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胡亂嚼舌根,說江老太爺對出了下聯,憑白害我伯府擔憂!”

周梓婷挨著老夫人坐著,幫老夫人道。“胡說八道,四處散播謠言,遲早要爛舌根!”

聽她那麼說。大夫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青。

不過很快,她又恢複如常了。笑道,“既然是謠言,那就說明沒有人對出下聯,媳婦還有事,就先下去了。”

老夫人心鬆了,擺擺手道,“都別杵在這裏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清韻就站起身來,和沐清芷她們一起給老夫人行禮告退。

等退出去,沐清芷就咬牙切齒的剜著清韻,“害我在祖母跟前沒臉,算你狠!”

她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像是跟清韻有深仇大恨似地。

清韻冷冷的瞥著她。

沐清芷像是不願意和清韻多說話似地,扭頭就走。

她走後,沐清雪望著清韻道,“三姐姐,雖然我們都知道你說的是實話,你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可如此明目張膽的拆二姐姐的台,跟大夫人作對,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我若是你,就算一肚子委屈,忍無可忍,我也要忍下,現在想法子補救,或許還能消了大夫人的氣,既往不咎。”

補救?

清韻笑了,話都說出口了,她要怎麼補救?

這會兒回去求老夫人,免了沐清柔的罰嗎?

她沒那份閑心。

清韻隨手,摘下一朵開的嬌豔的月季,笑道,“四妹妹,你當真覺得我回去跟祖母求情,放了五妹妹,大夫人就會既往不咎了?”

沐清雪啞然不語。

清韻輕輕一笑,“連你自己都不信,又何必做這個說客,我理解你們的難處,但我不是你們的墊腳石,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但誰要拿我當傻子,想算計便算計,我不介意叫她嚐嚐我的手段。”

清韻語氣溫和,但那股氣勢卻叫沐清雪怔了一怔。

等沐清雪回過神來,清韻已經轉身走了。

看著清韻的背影,沐清雪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來。

她倒是自信,也不看看是不是真有那等手段,要是真有手段,又怎麼會被大夫人和老夫人罰住佛堂兩年,連丫鬟都敢給她臉色看,還咽下繡花針,差點變成啞巴。

不過是有鎮南侯府這個靠山,背靠大樹好乘涼罷了。

她原還想奉勸她一句,別小看了大夫人,大夫人現在忍著,不過是想求鎮南侯府幫著恢複伯府侯爵。

一旦伯府恢複侯爵了,她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她倒是好奇,鎮南侯府的暗衛有沒有那本事護她周全。

屋內,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神情平和的撥弄著手中佛珠。

孫媽媽端茶過來,老夫人伸手接了,歎息道,“這兩日,我是越發疑神疑鬼了,還比不上清韻一個姑娘家想事周正,險些錯怪了江老太爺。”

孫媽媽笑了笑,擺擺手,讓屋子裏其他丫鬟退出去。

老夫人正喝茶,瞧見孫媽媽此舉,她的眉頭不期然挑了下,笑道,“有什麼事要偷偷告訴我?”

孫媽媽走到老夫人身後,幫老夫人捏肩膀,歎道,“有件事,奴婢覺得有必要告訴老夫人一聲。”

老夫人把茶盞擱下,輕擦拭嘴角,笑問道,“什麼事?”

孫媽媽瞥了四下一眼,湊到老夫人耳邊嘀咕了兩句。

老夫人身子一怔,她扭頭看著孫媽媽,不敢相信道,“真下跪了?”

孫媽媽點頭,聲音哽咽道,“為了三姑娘的親事,江老太爺犧牲太多,如今伯府能恢複侯爵,就算他能對出下聯,隻怕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吭半個字。”

老夫人心沉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鎮南侯府願意娶清韻,是江老太爺下跪求的鎮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