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瀅沒有想到蕭弈城會這麼大反應,她忍耐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喘不過來氣了。”
蕭弈城驀然鬆手,望著樂清瀅氣得忍不住的磨牙:“你不這麼煞風景會死嗎?”
許是氣氛太好,樂清瀅難得的沒有和他計較,隻是笑笑的看著他。
“你不會是看我今天心情不好,哄我開心的吧?”
此刻的蕭弈城還仿佛置身雲裏霧裏,以他對樂清瀅的了解,越想越不敢相信,她能夠說出這樣的甜言蜜語,忍不住狐疑的問道。
看著麵前的男人如此的患得患失,樂清瀅的心也變得暖暖的。她伸手摸了摸蕭弈城的臉頰,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喜歡你喜歡了十三年了。”
蕭弈城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樂清瀅忍不住被蕭弈城的表情逗笑了,嗔道:“你隻記得米婭是你的救命恩人,卻不知道,這兒還坐著一個吧?想當年,我也曾經救過你的命呢!”
“什麼時候?”這次,蕭弈城真的驚訝了。
“十三年前。”樂清瀅的眼神變得迷蒙,整個人也陷入了回憶。
“那一年我八歲。”
“我爸爸把我和媽媽趕出來之後,我們就在城北的貧民區租了一套房子。媽媽不在家的時候,我就在街區晃蕩。”
“你知道的,我媽媽腦子不太好,經常會忘記給我做飯,我大一點的時候,就會在外麵自己找吃的。”
說到這裏,樂清瀅艱難的,又一次的為母親解釋著:“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啦,我大了之後,就能夠自己解決吃飯問題了。”
蕭弈城再一次的回憶起了那天他將樂清瀅忘在家裏時,她做出的過激行為,寧可冒著摔死的風險也要去找一口食物。他的心裏一滯,從心底湧上的內疚讓他一把將樂清瀅摟在了懷裏。
樂清瀅沒有掙紮,她在蕭弈城的懷裏,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窩在那裏繼續說道:
“有一天我去那個筒子樓三樓找東西吃,那裏有一個房間是雜貨鋪的倉庫嘛。結果無意間就看到了被反綁住的你。”
蕭弈城震驚的整個人都呆愣了。他忽然推開樂清瀅,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緊緊的盯住她的眼睛:
“那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樂清瀅搖了搖頭:“這麼多年我哪裏還會記得?反正是在冬天,外麵風很大,我還帶著口罩呢!”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蕭弈城倏然站起。
當年救他的不是米婭嗎?怎麼樂清瀅會將當時的情景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是,他長這麼大,真正被綁架成功的隻有那一次,絕不可能有兩個女孩子救過他!
“除了這些,你,你還記得什麼?”
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有點幹澀,蕭弈城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急於確認。
“怎麼,你不相信?”樂清瀅多少有點不高興了。
她是今天興致所致,偶爾提起了這件事,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從來沒有說過。既然當初她就沒準備讓他知道,現在難道還會騙他?
“不是,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蕭弈城連忙解釋。
“還有什麼?還有……哦,對了,你還吃了我的餅幹,喝了我的水呢!那餅幹是香草餅幹,我好不容易偷出來的。結果你一口氣給我全吃完了!”
蕭弈城的腦子裏嗡的一聲!當初的場景再一次的在他眼前閃過。
那雙在口罩下的亮晶晶的眼睛,那不情不願遞給他餅幹時的表情,還有,那已經返潮了的,粗糙的帶著濃重香精味道的餅幹……
當初他也問過米婭這個問題,問她曾經給過自己什麼?她的回答是手絹。
是的,當初她曾經拿出了自己口袋裏的手絹幫他包紮手腕處被磨爛的傷口,可是他卻知道,對於那條她隨意拿出來的手絹,更在意的是那包劣質的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