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血色浸透的鶴門處,陳簫就像一個對著空氣揮拳的人,繃緊了渾身的肌肉卻無處發力。此時的他隻能咬著牙,重新考慮自己該何去何從——
既然鶴門已經無人值守,或者說是芊芷鶴故意不理自己,那此處也就沒必要再繼續駐留。與其在這傻等下去,還不如再原路返回,和弟弟陳鐺還有卡修他們彙合再想辦法聯係芊芷鶴。
想到這裏陳簫不再猶豫,朝鶴門門口處連連退去。但他剛才奔跑得實在太快,再加上之後又大吼大叫的也浪費了許多體力。現在的他無論在速度還是體能上都不再像之前那樣精力充沛,隻能跌跌撞撞地拖遝著疲憊的步伐原路倒退。
從鶴門到中轉站的距離原本就不短,以陳簫現在的體力到達那裏更是要花費許多的時間。在這段路程中,陳簫一邊走一邊想。他想念艾薩露露,想起自己與她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心中也就對芊芷鶴的做法更憤慨。人們就是這樣,當心中有一些怨氣和不滿時,如果有人或有地方能給你發泄,那過激的情緒就能得到釋緩。相反,如果憋著一肚子氣,既無人搭理又無處釋放,時間一長這憤慨難免會變本加厲地增強。
陳簫就是懷著這樣的極端情緒一步步朝中轉站處進發。肚子餓了隻能忍著,心中冤屈了隻能熬著,想到露露了,偶爾會在嘴角處勾起一個笑容,卻又稍閃即逝,被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所替代。
走著,熬著,想著,地底世界的陰霾與混沌輪番感染著這位孤獨的旅者,心裏世界的埋怨與猜忌又不斷戲虐著他的靈魂。不知走了多久,當陳簫隻是單純地靠雙腿慣性前進,而不去計較走了多久之後,這位旅者的雙腿終於踏在了目的地上——那個中轉站附近,當初陳鐺和自己分別的平台。
“陳鐺!!”
“陳鐺…陳鐺……鐺……”
又是那熟悉又空洞的回音,呼喚的聲響敲擊在空曠的洞壁四周,再瑣碎地擴散開去,無端地使這呼喚聲覆上了一層冰冷的溫度。
陳簫打了個冷顫,忽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既冰冷又陌生。站在昏暗的地底中央,陳簫看了眼遠處閃耀著白光的棱鏡核心區域,心中不禁懊惱不已。好不容易與弟弟相聚,自己卻怕他拖後腿非要偏執地與其分開……不知這次分別又將是多久的失散。神秘的地底世界,這個虎頭虎腦的弟弟又能擔待得了多久?
不知為何,此時的陳簫居然破天荒的第一次對弟弟陳鐺有一些隱隱的擔心,或是說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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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世大廳中,眾人都將眼睛閉起,好將那些畫麵“看”的更清晰些。在先前那幾場溫馨美好的畫麵過後,芊芷鶴又將“上帝”中一些有代表性的真實經曆播放給眾人觀看。
每播放完一段畫麵,芊芷鶴都會用旁白的形式去總結或說服,試圖改變這些人的看法。
很奇妙,無論是這些畫麵還是芊芷鶴的旁白解說,都與陸敬當初昏迷在病床上的那個夢境完全一致。雖然此刻的陸敬不知為何當時會在夢中預知到未來發生的事,但這卻讓他更深信芊芷鶴與創世機的強大。
深信的同時陸敬又迷茫著,不單是對那場夢境的不解,更因為現在芊芷鶴的這張臉,真的和左霜遊擊隊的那位軍官太相似了。
……
……
【這就是為何曆史沒有改變的原因了。第一批的創世上帝在穿梭後,除了艾薩露露,其餘人全都回到了自己的過去,而唯一去到自己未來的艾薩露露,卻什麼都沒有改變!陳簫在啟動重生裝置後,沒有和人說話,也沒有進行任何有意義的舉動,他們就這樣不聲不響地回來了……其實這種細微的改變,是不能扭轉曆史的。】
……
……
【要想扭轉曆史,我們就要做更多,更多,好像龍則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