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喝了三天的藥,不管怎樣,明天也決不能讓她再喝了。
江城命人來把碗收好,仍埋首在案宗裏寫東西。
下午沒事的時候,他們就在書房裏打發時間,他看文書,明霜看話本。原本安安靜靜的互不打攪,然而她今天顯得不□□分,伸手把他筆抽了,兩眼帶笑:“吃了四五副藥了,試試好麼?”
她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撒嬌的感覺,聽得他耳邊一炸,眼下瞬間通紅。
“現、現在是白天……”江城把筆奪回來,一本正經地蘸墨繼續寫。
明霜沒聽懂他的意思,又抬手去抽筆,“這和是不是白天有關係麼?我才喝了藥,趁著現在藥性好,再等晚上隻怕沒作用了。”
饒是已經習慣,也沒辦法這樣坦然地麵對她直白的言語,江城也不和她搶筆了,直接換了一支再寫。
明霜皺了皺眉,幹脆把他手指咬住,雙眼怨懟地瞪他,“你再寫,看我咬不咬斷你手指。”
“霜兒……”
隻是打算嚇唬嚇唬他,想不到她近來嗑瓜子磕得厲害,把牙磨鋒利了些,這一口下去沒輕沒重竟真的把他指頭咬破了。
明霜看著那一點鮮紅,微怔一瞬,江城正好笑著要說沒事,她竟張口含住,濕滑的舌尖觸碰到皮膚,唇瓣溫軟地包裹住指腹,登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不完啦,就放到這裏吧……
昨天預告完就想說:愛我你們怕了嗎←_←
☆、第86章 【寸草心】
他慌忙把手抽回來,摸到手帕擦拭指尖,垂著眼瞼心慌意亂的解釋,“沒咬破……隻是方才不小心染到朱砂而已。”
見他這表情明霜覺得很有趣,掩著嘴兀自笑了一陣,便取了書接著看。
她是沒動靜了,江城心頭卻浮躁難安,每回都是如此,莫名其妙地撩他,半途又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回頭忙自己的,反倒讓他渾身不自在。
勉強把胸口裏的燥熱壓下去,他提筆在紙上書寫,不多時,又見明霜把腦袋湊了過來,一雙眼睛在旁滴流滴流地打量自己。
“怎麼?”
她輕聲問道:“喬清池和宜春的婚事,是你出的主意?”
江城筆尖一頓,目不斜視:“不全是。那日聖上想給宜春指婚,問我喬清池如何,我隻說了一句‘他們從前認識,關係甚好’,於是這門親事就給定下來了。”
明霜聞言輕歎:“你不該這麼說的……到底是他的終身大事,此前該問問他的意思。”
江城眉峰輕皺,“他還能有什麼意思?”
“人家畢竟幫過我們啊。”她拉拉他衣袖,“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過河拆橋?”
他聞言,眸色立時暗下來。
欠喬清池人情是他心裏最大的一個疙瘩,原本不想讓明霜再和此人有交集,然而那種情況下,他的幫忙自己又不得不接受。這種無力和挫敗著實令人心生不快。
“這是聖旨,我沒有辦法。從前欠他的,往後我會想辦法補償。”
說完,也不看她,沉著臉寫公文。
這口氣怎麼聽怎麼不對味,明霜把書一推,抿著嘴看他。
“又擺一張臭臉,每次都這樣。上回在明家也是,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呀?”
江城擱筆,略有幾分無奈:“我不是……”
“你還不是?講真的,別的不說,在這事兒上你從來都不如喬清池。”明霜也不去看他是什麼神情,信口胡謅道,“雖然他這人人品不好,可是那會兒一次都沒跟我擺過臉,有什麼心事也同我講,無話不談的,哪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