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口號聲過後,鐵風便隱隱聽見四麵八方湧現了許多的淩亂腳步聲,估摸著至少有百餘號人,雖說聽上去還有些距離,但顯然都是朝著自己的方向來的。
不難猜到,這多半是火蓮派的人。
鐵風與陸星柳繼續向前走著,該來的總要來,索性先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再說。
沿著石子路直行,此處原本是一個馬場所改,周圍都被火蓮派的人所霸,因此異常空曠,行了大約一刻鍾的功夫,一個灰棕色瓦房映入了兩人的眼簾。
瓦房不大,原本是小馬倌的住所,估摸著頂多也就能容得下十來個人的樣子,若不是房門兩側各站著一個向鐵風點頭示意的身著執法堂長袍的男子,恐怕任誰瞧了,也想不到這簡陋的地方就是執法堂考核的報名處。
沒有想象中的熙熙攘攘排起長隊,相反的,幾可稱為門可羅雀了。
門口除了那倆執法者以外,一個人沒有。
“呃...請問,這裏是執法堂考核的報名處?”
鐵風上前拱了拱手,一邊問著,一邊抻著頭朝著屋內瞧去。
“沒錯,恭喜,今天兩位是第二個來此報名的。”
一名白袍男子笑著答道,對眼前少年身上沾染的些許血跡早已見怪不怪。
“近日來報名的人,幾乎沒有幾個衣冠整潔就能走到這裏的,就算有個別的交了“供奉”進來,基本上也都被屋內人給趕了出去,如二位這般,已經是整潔的很了。”
那男子見鐵風在門外躊躇不進,以為是他擔心自己著裝之故,還專門熱心的提醒了一句。
其實鐵風卻並沒有想那麼多。
隻是被門內隱隱約約傳來的對話引去了注意。
“我真不是賄賂他們才進來的,我是趁他們不注意...溜進來的!”
“你溜進來?就你這身材還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溜進來!你是會什麼絕頂輕功,還是會隱身啊?”
“我會隱身..”
“等等等等...您別打我啊...!我是說,我會障眼法,我會變成石頭,要不您先坐下,我給你變來瞧瞧。”
“去去去!當這是什麼地方了?!這是執法者考核報名處,不是你雜耍的地方,你要會雜耍應該去東頭找戲班子去,知道不?!趕緊帶上你這破兜子破布破棍子給我離開這裏!”
...
隨著一陣叮叮當當和哀嚎聲,一根黑黢黢的粗鐵棍溜溜的滾到了鐵風的麵前,鐵風將那棍子撿了起來,暗自納悶:這玩意我好像見過呢...
這念頭生起還不及多想,便心髒跟著一抽,隻見一個黃衣胖子四腳騰空,對著自己倒飛了過來,飛的速度很快,倉促之下完全來不及躲閃,下一刻就撲通一下,而後是“哎呦”兩聲,鐵風與那倒飛來的家夥一同栽了個老大的跟頭,可謂是人在門口站,禍從天上來了。
鐵風固然摔得生疼,那飛過來的胖子更是難受,一撞之下餘力未絕,又向前滾了半圈,臉杵著地,腚朝著天,仿佛一個懷孕的海象一般。
見了兩人這般扮相,陸星柳都快笑彎了腰,而一旁的兩位白袍執法者也忍俊不禁,礙於形象不敢大笑,卻也憋得極為難受。
“哎呦...哎呦...摔死我嘍...!”
“你倒叫喚上了!趕緊給你這兩隻粗腿挪開!”
鐵風沒好氣的吼了兩句,狠狠的掐了掐壓在自己肩頭上的粗壯大腿。
兩人分別掙紮著坐起來後,瞧了瞧對方,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強烈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