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胡離聽這青袍人叫出了自己功法的名字,不禁大奇。
這九煞勁並不是多正大光明的武功,甚至不少人都稱之為邪功,已經許多年不曾在江湖上出現,卻不想竟還是被這人認了出來。
“你隻管回答我便是。”青袍人低聲道。
胡離冷笑了兩聲便別過頭去,懶得多說話。
將死之人,哪裏還把這蠻橫自大的家夥放在眼裏。
青袍人瞧見這一幕倒也不惱:“我知道。”
“你想殺了她對不對。”
說罷,微微對著陸星柳的方向撇了撇頭,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這語氣非常淡定,仿佛在說“我幫你踩死一隻螞蟻。”
鐵風眼神微凝,這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足以讓他在鐵風心中判了死刑。
不管他多強橫。
聽到這句話,胡離身軀微微一震。
不得不說,青袍人的這個條件當真是給足了誘惑。
如果說她死前還有什麼遺憾,恐怕也就是陸星柳還好好活在世上了。
雖說這門功法會牽涉到許多的人和秘密,也因此受到許多束縛和威脅,不過如今左右也是活不長了,死都不怕,也再沒什麼牽掛,還在乎什麼威脅?
胡離微睨了一眼那雙繃帶後深邃的眸子:“你將她先殺了,我就告訴你!”
那青袍人搖了搖頭:“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一陣風吹過,趕著一塊燃盡的碎炭塊咕嚕咕嚕的滾了過來。
胡離用顫抖的右手抓起,用力一捏,那炭塊卻完好無損。
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他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沒有任何籌碼,這也是自己最後的一次機會。
將那炭塊丟到一旁,咬著牙:“是我義父花了十萬兩銀子跟一個黑衣人買的。”
“恩?”
聽了這個回答,那青袍人卻微微一愣。
一本見不得人,甚至曾經臭名昭著的強悍武學功法,是花銀子能買的?
這個答案任哪個稍微有些江湖常識的人聽了,恐怕都會嗤之以鼻。
各門各派哪怕最普通的武學傳承、功法秘籍,都會敝掃自珍視若珍寶,生怕被人瞧去一眼。
很多強橫的武功更是口口相傳,甚至一代隻傳一人,能買來的功法有沒有?確實有,但絕對不多,大多是江湖人自創的三流招式。
像這種強悍的有些過分,而且為天下人所不齒的“九煞勁”,照理說,絕無可能是花銀子可以買來的。
但正是這奇怪的有些匪夷所思的回答,偏偏讓他感覺反而有幾分可信。
“是誰?”
青袍人說話很惜字,或許是擔心地上的少女隨時斷了氣,盡量用最直接的問法。
“我也不知,我也沒見過那人……”
胡離微微搖了搖頭,她說的是實話,她也沒必要,也沒精力再去欺騙。
隔了一會,似乎覺得這個答案實在有些難以讓人滿意,便又補充道:
“但義父曾無意中提起許多功法都是從m……”
胡離話未說完,突然一道極其微弱的銀光從一旁閃出,直對胡離而來。
“誰敢!”
那青袍人一聲厲喝,倉促間揮出一掌,卻不敢多發勁力,生怕傷了那本就奄奄一息的胡離的性命。
銀針雖說在掌勁的影響下避開了要害,卻依舊從胡離頸間透體而出,帶著一絲紫黑色的血跡,徑直的沒入的不遠處的石板路中。
隨著那銀針的消失,胡離捂著頸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臉色一刹那變得十分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