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起手來威勢極盛,鐵風如不要錢似的揮霍著內力,一招招重掌打出,偶爾揮舞著那玄鋼劍鞘,如巨棒一般當頭砸下,不多時,地上便多了幾口數尺深坑,旁邊還斷了一顆兩人多粗的大樹,霸道的橫亙在了那潺潺溪流間。
換做他人,受到這般恐怖的力量威脅,就算不被直接打中,恐怕也要被那勁風掃傷,可偏偏此刻對麵的是那武功莫測的三無道人,鐵風不拔劍,他便也不拔腰間長刀,隻是雙掌舞的飛快,往往能從最出人意料出擊出,轟的鐵風好一陣措手不及。
兩人交手初時還是五五之數,隨著時間的推移,二十回合後,那三無道人摸清了鐵風出招的路子,知他內力強悍,招數卻粗糙,挑撥引推隻見便放的更開了,顯得頗為遊刃有餘。
“哈哈!”
三無道人大笑兩聲,一掌撥開那玄鋼劍鞘,隻聽啪啪兩聲響,鐵風連退了五六步,胸口再次多了兩道灰白的掌印。
“來,拔劍!”
鐵風捂著胸口,大喘了兩口粗氣,卻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人瘋,自己卻不能跟著瘋,這腰間“令吾劍”威力詭異莫名,自己完全無法掌控得了,雖說眼前這無法無天的三無道人武功高強,卻也未必能擋得住這麼一下子。
若非必要,鐵風還是不願傷了此人的,這人雖說瘋瘋癲癲的,不知怎地,鐵風卻感覺他比那些看似正常無比的人們靠譜得多,也真實的多,雖說相處不久,但一言一行當中卻給自己一種強烈的親近之意。
甚至偶爾會生了一種錯覺,就仿佛他就是另一個自己。
“住手那,我不和你打了!這劍出了鞘是要死人的!”
“哈哈,那我便更要瞧瞧,你說這劍出鞘會死人,我說你這劍不出鞘怕是更要死人!”
三無道人大笑兩聲,腰間白光一閃,鐵風刹那感覺一股寒意籠罩心頭,本能的疾退數步,隻覺眼前一花,而後便落下了幾穗黑色的毛發。
伸手撫了撫額頭,指尖多了幾道血絲,不由得感歎:那一刀好快!
都沒看到那長刀長什麼樣子,便又被三無道人收回了那長長的刀鞘之中。
“再不出劍,下一回可不是幾穗毛發那麼簡單嘍。”
三無道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而後右手再次按在了刀柄之上。
“瘋子!”
鐵風暗罵了一聲,右手扶在劍柄上暗暗運氣,心中倒有些後悔,暗惱自己為何要和這瘋子套近乎,這回可好,又是秀才遇到兵,這不打也不行了。
一道白光如銀蛇般閃過,饒是鐵風早有準備,依舊難以用這笨重的鐵劍擋住那閃電般的長刀,一擊之下右臂上便多了個血口子,接連受傷,心頭也是暗生怒意。
可那三無道人卻不管你是怒是喜,一擊過後再不客氣,白光頻閃,幾個回合過後,鐵風左支右拙隻見再次平添了幾個傷口。
似乎還覺得不夠過癮,三無道人借著勝勢,連人帶刀一齊衝出,那長刀既長且薄,在高速之下與空氣摩擦發出“嗡”的一聲如蜂鳥般高昂的聲音。
仿佛要削穿了空氣,斬斷了雲霧。
這一劍好快!霸道!
鐵風瞧見這恐怖的一記快刀,嚇得寒了魂兒,他可不相信這三無道人是那種拿捏得住分寸的人,就算他真拿捏得了分寸,且並不像殺了自己,鐵風依舊不敢用小命去賭,這一刀若被砍中了,恐怕十條小命也要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