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遲遲呢,心裏先是一陣狂喜,隨即覺得不對,他說的喜歡的人恐怕是賢,不是她。
這個清同學真冒失啊,要是讓大家都知道他是同性戀,以後萬一被改造了,還是會被眾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的。
正想著呢,司徒清忽然清了清嗓子,說道:“我……”
說時遲那時快,白遲遲毫沒遲疑,騰的站了起來,急急地搶著說道:“他說的喜歡的人是我,就是我。”
司徒清和司徒遠同時皺眉看她,這白癡又在搞什麼?
隻愣了一秒,司徒清就意識到,白癡是想幫他的忙。
這下,還真是越弄越亂了。
不過也好,他不塵埃落定,文若和遠就沒有辦法安定。
娶誰都是娶,隻要白癡不會白癡的讓他受不了的話,那就是她了。
且讓他再考察考察吧,也算給她個機會。
“快坐下。”他提示了一聲,白遲遲才紅著臉,落座。
“看來這是真的了?”司徒百川看著司徒清,問道,他還沒答話,心急的白遲遲生怕他反對,又忙搶著說道:“是真的,千真萬確的,絕對沒有半分虛假的。”
文若總算遏製住了心裏那股強烈的痛感,勉強擠出笑容,看著司徒清。
她想,她應該說一句恭喜。
可是她努力好幾次,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如果清真的和白老師結婚了,她的人生從此將更加昏暗。
她是無父無母的人,多年來就靠著喜歡司徒清支持著自己的精神,才覺得生有可戀。
現在,沒有了清,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她的憂傷,隻有司徒清和司徒遠看在眼中,其他人都在看白遲遲。
司徒遠一直以為文若喜歡的是他,此時他忽然有些動搖。她為什麼要拒絕他,是不是他喜歡的是清,而不是他?
她總是這麼傷感的,不管是遠為他做什麼,還是他為她做什麼,她也常常是這樣的表情。
司徒清除了心疼,並沒有意識到她是因為失去他在痛苦。
他也放了一半的心思在白遲遲身上,她這個蠢貨,他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既然是這樣,挑個日子,我和美蓮上門向你父母提親吧。”司徒百川辦事是雷厲風行的,從來不會拖拖拉拉。
這話一出口,幾個人的表情都繃緊了。
司徒遠還想為文若爭取一下,司徒清也沒打算這麼快就定終身。
文若的傷感在加劇,蔣美蓮母女心急如焚,一時場麵上倒都安靜了下來,各懷著心事,誰都沒說話。
當事人白遲遲愣是幾秒鍾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是救急的呀,她可沒想要跟他真的結婚,就算她願意,清同學也不會願意啊。
“叔叔,我還沒跟我父母說過,可不可以給我一段時間。”
白癡這次反應倒快,司徒清也附和她的話。
“爸爸,婚姻大事別太急了,給我們一些時間再相處一下看吧。”
“處到什麼時候去?你以為你還是二十歲的小夥子,你多大了?我說的算,一個星期後就去提親!”司徒百川態度堅決,蔣婷婷真是急了,也管不了別人怎麼想怎麼看,騰的一下站起來。
“爸爸,我覺得他們……”
“坐下!”蔣美蓮伸手一按,把女兒按坐在椅子上。
“你就算是為清哥哥著急也不該插話,太沒禮貌了。媽媽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想勸勸你爸爸別太急,讓他再好好考量一下,你爸爸做事向來考慮周全,還用得著你提醒嗎?”
“媽?”蔣婷婷疑問了一聲,母親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她立即明白了。
“是啊,是我太衝動多嘴了,爸爸從來都會把每個孩子的事情處理的圓圓滿滿。”
好一句,每個孩子,看來他強行要求司徒清訂婚那就是不顧慮蔣婷婷這個孩子的感受了?
母女兩人的意圖很明顯,他也不好不給麵子,不給她們一個爭取的機會。
沉吟了一會兒,司徒百川還是鬆了口。
“好吧,可以稍微緩一緩,司徒清,你要把自己的情感給確定好了。”
“我明白,爸爸。”
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神態上都放鬆下來。
“吃飯吧,白老師,多吃些,別把自己當外人。”司徒百川吩咐一聲,率先拿起筷子,眾人才開動。
“多謝叔叔。”白遲遲笑著說道。
偷偷看向司徒清,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她是要幫他,可別生她的氣才好。
小櫻小桃很高興,坐在白遲遲身邊,一個勁兒地看舅舅和白遲遲傻笑。
“你們兩個吃飯不準笑。”司徒清嚴肅地低斥了一聲。
還不知道這兩個小鬼的心思嗎?
要是他們的事成了,將來他被白遲遲給氣暈了,就找這兩個小東西算賬。
兩個小丫頭吐了吐舌頭,她們才不怕他呢。
以後有了這麼可愛又白癡的舅媽,有的他受的,哈哈,想想就很高興。
蔣婷婷一邊吃著飯,一邊小聲附在蔣美蓮耳邊說了一句話。
她像是沒聽見,繼續吃她的,過了一會兒,才柔聲開口:“白老師,你父母在哪裏高就啊?”
司徒清心下一凜,冷淡的目光掃了一眼蔣婷婷。
不用說,這話就是她授意她媽媽說的。
蔣婷婷為難過白遲遲,恐怕連她的家底都查過了。
現在為了跟他在一起,真的要變的這麼卑鄙嗎?
蔣婷婷傲然看著白遲遲,她料定她不敢把她爸爸媽媽那麼丟人的勾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就算說出來也不要緊,司徒家門第這麼高,不會要她這個叫花子家的女兒做媳婦的。
她的難堪都是自找的,她等著看她的笑話。
估計她千方百計地接近清哥哥,也不敢把她父母的事跟清哥哥說。要是她敢撒謊,她會立即揭穿她,等著瞧好了。
從前若是有人問她的父母,她或許還會不好意思,但她現在長大了,明白了是非,才不會覺得父母丟人。
再有上次司徒清對她父母的態度也讓她更覺得父母是偉大的,值得人尊重的。
白遲遲微微一笑,坦然說道:“阿姨您好,我父母是盲人,沒有什麼固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