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同學,你怎麼來了?歡迎……歡迎來我家裏作客,你看,還帶什麼禮物,實在是太客氣了。”白遲遲一看司徒清即將要爆發,雖然心裏也怕,還是擠出難看之極的笑,掙脫了秦雪鬆的手,幾步跑上樓梯。

秦雪鬆正好趁這個機會放手了,又不算沒有麵子。

司徒清,並不說話,狠厲的目光依然放到正追上樓的秦雪鬆臉上。

白遲遲已經靠近他身邊,生怕他動手,擋在他麵前,臉上還微笑著,隻是笑的比哭的還難看些。

“那個,清同學,文若好些了嗎?”

他看也沒看她一眼,把花和禮品一齊往她懷裏一推,不管她接不接,先行放了手。

白遲遲被迫抱住東西,警惕地看著他。

司徒清上前一步,一把緊緊地抓住了秦雪鬆的衣領,大手收緊,頭上的青筋更是不停地跳動,另一手握著拳。

拳也在顫抖,那是拚命忍住不對秦雪鬆的頭揮出去才抖的,他的呼吸很急促,聽起來讓人覺得無比的壓迫。

“再敢碰她一下,我廢了你!”他的話從牙縫裏擠出,秦雪鬆的全身抖的像是篩糠一樣,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你……你幹什麼?我警……警告你,打人是是犯法的。”

“犯法?”他冷笑,黑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因為憤怒繃的死緊,雖是笑,卻緊繃繃的,看起來實在是嚇人。

“清,清同學,別這樣。”白遲遲急的,把花啊,禮品啊什麼的一股腦兒扔在地上,飛撲上前拉住司徒清的胳膊。

他鋼鐵一般的硬臂豈是她能動得了分毫的?

“閃一邊兒去!”他朝白遲遲吼了一聲,甚至沒看她一眼。

他從頭到尾都沒看她一眼,他怕看到那張想了好幾天的臉,上麵寫著是對別的男人的關心,更會把他氣死。

“清同學……別,我求你了。”白遲遲再呼喚一聲,語氣裏麵滿滿的恐懼,請求,聲音都發顫了。

他忽然想起上次有人要對付他們兩個人,她可以不顧自己的危險都要他先救秦雪鬆,可見這男人,她是真他媽的看的很重要。

要是他真揍他,這白癡還不得怨他一輩子,怨他都不要緊,她肯定要傷心死了。

狠狠盯著秦雪鬆那隻該死的剛貼在白遲遲身上的爪子,他恨不得扭住他手給他扭斷。

拳頭捏了又捏,最終他還是不忍再聽到白癡的祈求聲,也不想動手時碰著了她。

他閉了一下眼,深呼吸,再深呼吸,再開口時聲音平穩了不少。

“不想讓我動手,你就給我閃開,我要跟他談談!”

“好好好,我閃開,我閃開,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白遲遲說著,鬆開了他胳膊,往後退了退,依然警惕地瞅著司徒清。

司徒清豁然鬆開了秦雪鬆的領子,即使是沒用力,秦雪鬆還是晃蕩了兩下才站穩。

他額上汗都出來了,忽然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司徒清看到秦雪鬆臉上那死灰一樣的神態,在解恨的同時又有些感慨。

他習武不是為了欺負群眾而是為了保護群眾,對他來說,秦雪鬆簡直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該真對他動手。

多年來的戎馬生涯讓他既有熱血,更有理智,所以即使怒極了的他反而比任何人都更快地清醒下來。

白遲遲是他的戰略目標,現在另一個人在盯著他的目標,他所有做的就是打敗對手,贏得勝利。

他臉上的肌肉終於沒有繃的那麼緊了,白遲遲暗暗舒了一口氣,也不敢吭聲,就隻能站在那兒看他要跟秦雪鬆說什麼。

“我不管你從前和白遲遲有什麼,你跟她分手時就已經放棄了她。在那段時間,我已經向她求婚了,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如果有任何一個人敢動我的女人一下……”他再次捏了捏拳,骨節咯咯作響,後麵的話沒有說,秦雪鬆會懂的。

他這一捏拳,白遲遲的神經又緊張起來,急急地再次請求道:“清,你別打他,你不能打秦雪鬆!”司徒清的眉不可察覺地動了動。

該死的女人,他竟然還在他麵前這麼維護這個沒用的男人,這筆賬他且等一會兒再跟她算!

秦雪鬆暗暗審視了一下司徒清的表情,雖然他的武力和他本身真的很有震懾力,他也確實是怕。不過他好像有點明白他不會隨便對自己動手了,要動手,剛才拳頭就招呼過來了。

隻要他不打他,他就沒那麼怕他了。

他揚了揚脖子,找回了一點對抗他的勇氣,不過說出的話聲音還是有些怪,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