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被白遲遲趕了出來,心情非常的低落,他悔不當初,又擔心白遲遲的身體,這種情緒折磨得他好像一瞬間就蒼老了很多。
可是,就好像他自己說的,他是不可能離開白遲遲的,現在她躺在病床上,他就更加不會那麼做了。
怎麼會那麼衝動呢?
秦雪鬆故意激怒自己,他說話句句帶刺,每一句都紮在自己的心坎上。
但是,依照自己久經沙場的作戰經驗,很容易就看得出來他的詭計啊,怎麼就上當了呢?
司徒清坐在病房外麵的長椅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白遲遲有精神趕自己出去,而且寶寶也平安了,司徒清覺得這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
萬幸啊,他們兩個任何一個出了事,自己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不知道秦雪鬆那小子會不會趁機在遲遲麵前說自己的壞話呢?他以前可是一肚子的壞水兒,而且對遲遲也是圖謀不軌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司徒清覺得,自己今天犯了這樣的錯,都是秦雪鬆挑唆的,他不相信秦雪鬆會那麼好心替自己說好話,一定是在那裏下爛藥。
所以,剛才司徒清出來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他沒有把門關死,而是留了一條縫,不但可以聽到裏麵的對話,還可以隨時監視著秦雪鬆,免得他趁著白遲遲脆弱的時候做什麼無恥的事情。
其實司徒清還是挺委屈的,那麼辛苦的過了一個風雨之夜,急急忙忙的去找老婆,卻碰到了以往的情敵。
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男人都很容易變成憤怒的獅子,隻是司徒清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忘記了白遲遲就在身邊。
就好像那個淡定醫生說的“你推倒一個孕婦,而且還是你的老婆,這還像話嗎!”
司徒清苦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這麼蠢呢?
輕而易舉就被秦雪鬆刺激到了敏感神經,這真是一個奇恥大辱,是自己人生的汙點。
“喂,這位大哥,借個火唄!”旁邊一個穿著迷彩服,臉龐黑黢黢的男人走過來。
司徒清搖搖頭:“我沒有。”
早上不是都丟到垃圾桶裏去了嗎,那淋得濕透了的煙和打不出火來的打火機。
男人歎了一口氣說:“這有煙沒有火,可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啊!”
“你有什麼事情非得在醫院裏抽煙?”司徒清皺皺眉。
“我這不是累的嘛!哎,你也是個民工吧,你在哪個工地啊?是磚工還是木工啊?”男人把煙放回到煙盒裏,坐到司徒清的身邊。
司徒清聽了他的話,打量了一下自己,
一身泥水,皮鞋都看不出來是皮鞋了,而且剛才抱著白遲遲,身上還有些幹涸的血汙。
“我,我就是在工地上打雜的。”司徒清不想花精神來解釋,也沒有這個必要。
男人點點頭:“那你比我的收入少,我是泥水匠,幹技術活的!”
“哦。”司徒清心煩意亂,計劃都被這個男人給打亂了,聽不清病房裏麵的聲音。
“兄弟,現在養一個孩子容易嗎?你看看我老婆,一會兒要住院,一會兒又要住院,吃藥打針不能下床就為了保胎給我們家續個香火!”男人有了優越感,稱呼司徒清也從大哥變成了兄弟。
“不容易。”司徒清確實對此很有感觸,看看辛小紫,辛辛苦苦懷了幾個月就那麼付之東流了。
“是啊,所以我就說,對老婆得好一點,咱們男人是體會不到那種辛苦的!”想不到這位泥水工還是個有覺悟的男人,懂得疼老婆愛孩子。
看到司徒清沉默了,泥水工詫異的看著他說:“剛才我聽他們說,有個孕婦被自己的老公給推倒了,不是你吧?”
“就是我。”司徒清低著頭說。
泥水工嘖嘖的說:“看不出來啊,你這個大老爺們,五大三粗的,你還推老婆?”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麼的,司徒清覺得自己理虧,見誰都低人一等似的。
“不是故意的你也不對啊,這媳婦,是吧,人家一個好端端的大姑娘,在家裏養得嬌滴滴的,嫁給你以後,又得做飯又得洗衣,還得給你生孩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她呢?”男人大概是個小包工頭,還挺能說的。
司徒清煩躁的說:“我錯了。”
“錯了你就進去唄,杵在這兒有什麼用?”男人衝著病房裏一指,義正詞嚴的說。
“她不讓我進去!”司徒清看了看門縫,不知道秦雪鬆現在正跟白遲遲說自己什麼呢。
男人笑著說:“女人嘛,都這樣的!她們嘴上越硬,就是越在乎你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