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湧而來的他們,攝魂釵將自己放平,圍繞著他們轉了一圈,隨後,隻看到他們如同是被吃飽了的氣球,略微的膨脹了一些,如果不是這些人太眾多,單單觀看一個,根本不會發現這樣微妙的變化。
之後,原先那些我打破而湧出來的藍色亮點,蜂擁而至,各自盤旋在一個人的腦袋上,如同蚯蚓進土一樣的,鑽了進去。
再然後,就看到,所有的人恢複了神智,我之所以能夠看到,是因為原本空洞的眼睛變得有神,每一個人如釋重負的表情停止了原本的攻擊,看向我的目光似乎有些感恩戴德。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能耐嗎?”
現在換到我了,之前讓他們兩個弄的這麼慘,現在我不但有了一根寶貝釵子,還有原本他的手下倒戈相向,所以氣勢立馬就不一樣了。
雖然我渾身早就已經精疲力盡,但是到了我耀武揚威的時候,我又怎麼會放過呢。
我氣勢洶洶的向前緩緩走近,就如同之前他們帶給我的壓迫感一樣,而攝魂釵則逼近情媚兒的眼前,恨不得隻要情媚兒稍微動一下就能夠戳破她的眼球。
“說,張諾天的魂魄究竟在哪裏。”
所有人都恢複了神智,卻唯獨張諾天沒有,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情媚兒沒有了之前囂張的氣焰,憋著一張鐵青的臉回答。
“不知道。”
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的嘴還這麼硬。
我握住空中的攝魂釵,惡狠狠的又向前挪了一丁點,把我這樣一個平時不喜生氣的人逼成這樣,他們也是夠了。
“你說還是不說!”
見我此狀,情媚兒才緩和了語氣。
“不是我不說,隻不過你之前把那些瓶子都弄散了,我根本分辨不出哪一個才是張諾天的。”
她這話聽起來有幾分道理,但是細細的琢磨卻漏洞百出。
“不可能!其餘的靈魂都找到了身體,最後隻剩下張諾天一個,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情媚兒知道張諾天的所在,我恨不得現在就把攝魂釵插到情媚兒的臉上,不能說我殘忍,實在是因為這段時間我飽受折磨。
看情媚兒的表情似乎有所隱瞞,但是卻沒有道出口,還是莫秋子看我這樣攔下來了我。
“媚兒,這沒什麼的,你解釋清楚,這攝魂釵本就是攝魂的鼻祖,你是鬥不過的。”
聽莫秋子這樣說,我才知道,為什麼情媚兒對我手中的東西這樣畏懼,還沒想到我會有這樣一個寶貝。
情媚兒的臉色有些為難,又看了看那些個已經靈魂回到身軀裏的人,這才小聲說道:“你以為我是為什麼能夠青春永駐,之前你撞翻的那些瓶子,都是我的靈魂罐頭,每一年食一個,青春永駐。有些早就剩下湯湯水水了沒有飛出來。而軀體早就被我扔到紅塵客棧之外,我哪裏還能幫你找出來哪一個是張諾天。”
沒想到,情媚兒的話激起眾怒,可憐這些人到紅塵客棧不惜付出自己的靈魂避難,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這次如果不是我把他們陰差陽錯的解救出來,恐怕,下一年指不定那一個就是情媚兒手裏的靈魂罐頭了吧。
聽到這個消息,我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放下手中的攝魂釵,並非是我原諒了情媚兒,而是我知道,憤怒的圍繞在她周邊的那些個不好惹的主已經將她的命分別握在了手中。
這紅塵客棧終究不是一個好的歸宿,我想他們最後一定會離開這裏,去對自己以前所犯下的過錯承擔起來。
而我失魂落魄的回到那個情媚兒原本的化妝間看著桌子上被我打翻的瓶瓶罐罐,心中說不出的無奈。
如同是深陷在淤泥之中一樣,想找到一個辦法,卻無從下手。
樓下的張諾天仍舊沒有任何行動能力,我聲嘶力竭的在這個房間喊叫張諾天的名字,希望能過得到一絲回應。
可卻如石沉大海。
“張諾天!”
那是一種如喪考妣,撕心裂肺的叫喊。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淚水已經布滿了臉頰,我渾身無力的癱坐在這個房間,
哪怕是之前跟他們打鬥的時候,我都沒有過這樣的絕望。
我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害怕失去張諾天。
“張諾天。”
即便沒有回應,最後,我卻仍舊是弱弱的,無力的,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叫喚著張諾天的名字。
我多希望,能夠回到最初認識他的時候,能夠在怦然心動的時候,就不管不顧那些本來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的家認,將還有義無反顧的告訴他我喜歡他。
想想多少次,我對他的排斥,將他拒之千裏,心就如同是被淬了毒的刀子捅著,深深淺淺,反反複複的捅著,而那毒侵蝕了整顆心髒,讓我變成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