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然靠近葉紀文就一副走不動的樣子;
“要不……我們先不出門,先幹點別的……”說著一雙手已經在葉紀文的腰間遊移。
“盧寧說先到先吃;自助餐就有這個好處,所以我們趕快走。”
——可懷中的佳人更關心食物的問題,對於他的耍賴直接無視。
“好吧!”——反正在車上也可以親熱,而且由於空間限製,她也無處可逃。
這場宴會很不錯,食物很有水準,氣氛輕鬆愉快,客人們盡可以吃自己喜歡的食物,跟熟悉的人紮堆聊天。就是在這樣無拘無束的聊天中,葉紀文曉得盧寧急著結婚是因為有了孩子,盧寧大大方方地宣布:“十個月後,也許我們再來這撮一頓,慶祝我孩子滿月好了。”
按照盧寧和她誌同道合的夫君柯學勤的理論,相愛不一定需要一紙婚書,可是既然有孩子了,就把該辦的都辦了吧,為的是防止孩子日後拿這個當理由埋怨父母。
李敏然送葉紀文回家的路上,興致不錯,也做起結婚生子的美夢來;
“我想,我們以後起碼要生兩個孩子,像我家,不要像你家;我媽媽說獨生子女太寂寞了。”葉紀文沒有搭理他,於是李敏然繼續自顧的說,“而且兩個孩子一起養更容易些,他們自己伴玩……我想象著你在廚房做飯,有兩個孩子圍在你腳邊,奶裏奶氣地說‘媽媽,今晚吃什麼?’‘我不要吃紅蘿卜,我要吃牛肉!’——是不是很有趣,很溫馨?”
葉紀文在婚宴上就不太高興,因為來的路上李敏然弄亂了她精心梳好的頭發。現在聽李敏然的話,非但沒有同感,看他一臉陶醉的樣子,隻覺有一陣氣惱油然而生,越來越無法抑製。
“哎,李少爺,別理所當然的把我想象成在你家廚房幹活的你孩子的媽!我不是你媽媽的年輕版本,生幾個孩子要隨我高興,隨緣。我就是我,隻為我自己活著!”
李敏然臉色一變,葉紀文才發覺自己的語氣重了,話好像也說過頭了。
不等葉紀文想出彌補和道歉的話,李敏然就把車停到馬路邊,臉色冷冰冰的,話也冷冰冰的,說:“對,你很了不起的——你就是你自己,別人什麼都不是。你的自我已經超出正常的範圍了,變成了自私和苛刻。或者說,你根本就缺乏正常人的感情……算了,那我不再強求你。我也不送你了,你在這裏下車走回去吧——再見!”
葉紀文萬分詫異地看著李敏然,這是她聽到的最絕情和最無禮的話。
在無法消化的巨大詫異中,葉紀文就真的下了李敏然的車,走回家去了。之後葉紀文開始反省——這對於一直很“自我”的葉紀文可是異事,可這一遭她真開始反省了,因為她深知李敏然是個多好脾氣多有修養的男人!現在連這樣的男人都對自己提出如此嚴重的控訴,說明問題真嚴重了。
而且聯想到李敏然去新加坡前的那次求婚的爭吵,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種宿命論的葉紀文變得不安起來:這會不會是又一次別離的前兆呢?
一想到有可能再次失去李敏然,葉紀文有馬上去向李敏然道歉的衝動,可再深思片刻,她又猶豫了;
“要是他真不再喜歡我了,對我失望了,那我去道歉又有何用?”
——這確實是最關鍵的問題。
不是嗎?
這樣想了之後,葉紀文開始心灰意冷起來,要道歉求和好的想法就淡下去了。
那一邊也沒有聲息;
那些隔在中間的人似乎也下決心冷眼旁觀,像一堵能隔絕一切的牆。
於是冷戰展開,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