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的手指還帶著涼水的溫度,捏在臉頰上冷冰冰地。而奚星伶卻忘了縮脖子,他愣愣地看著李冬,眨著眼睛看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幻想的呀?
“二少,你沒有走嗎?”如果是幻想的,不可能這麼真實,連鄙視的眼神都那麼傳神。
李冬挑著眉說:“正準備走。”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床上的人,一骨碌地爬起來抱住自己的大腿。
“你說過今晚要陪我的……”奚星伶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真是的,在公司把人撩成那樣,見了麵卻冷冰冰地,才吃了一頓飯就說要走。
“你自己喝得渾身臭臭地,關我什麼事?”李冬抖抖腿說:“鬆手,我討厭酒味。”
奚星伶:“那還不簡單。”他立刻爬起來,脫衣服,跑浴室:“二少。”他進去之前嚴肅地說:“你千萬不能走,等我。”
“……”李冬默了默,他在床沿上坐下來。
奚星伶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哼著歌轉身進了浴室。
不知道他在裏麵搗鼓什麼,反正等他出來的時候,渾身冒著熱氣:“二少!”他裹著一條浴巾,向李冬撲了過來,開心地說:“你快聞聞還有沒有酒味?”
被風帶過來的隻有沐浴露的味道,沒有酒味。
李冬被他壓在下麵,懶洋洋地笑著說:“蠻香的。”
頓時就看到奚星伶的臉龐發亮,巧笑倩兮,他一個勁兒地往李冬懷裏拱,說著:“那你快親親我嘛。”
看來今晚不繳糧是不行了。
李冬便抱著奚星伶一個轉身,讓兩個人的位置對調,把身條瘦瘦的青年摁在身下,他說道:“我先去洗個澡。”
“那你快點。”奚星伶眼巴巴地放開手道,他依依不舍地跟到床尾,表情有點悵然若失。
李冬對他是非常服氣的,就同一個房間分開幾分鍾,用得著這樣嗎?
十五分鍾後,李冬抱著瘦瘦的青年在床上翻雲覆雨,折騰了約莫四十分鍾,鳴金收兵。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翻身在被褥上躺下來,腦後枕著酒店裏麵高高的枕頭。
奚星伶汗流浹背,額前的發絲濕噠噠地黏在腦門上,他在後半段就隻有喘氣的份兒。
“你要是前麵也這麼安靜,這質量就好了不止一個檔次……”李冬神損地說道,他伸出胳膊在床頭櫃上找出煙,抽一根。
“什麼意思啊……”奚星伶的聲音非常沙啞,因為他前麵喊得太厲害了。
李冬當時就一個想法,有沒有棉花,快來兩團。
但是說老實話,沒有男人不喜歡這樣的聽覺享受,他在過程中還是很喜歡的。
“賞你。”李冬撥開奚星伶腦門上的頭發,在他眉心中間吧唧了一口。
“二少?”奚星伶可謂是受寵若驚,他頓時跟八爪魷魚似的扒緊李冬:“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李冬本來想說,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但是想想那太傷人,他不是那種故意挖苦別人的性格。
於是就說:“離喜歡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也不討厭。”隻是偶爾有點煩,特煩。
“這段距離有多遠?”奚星伶追問道,他的臉頰趴在李冬的胸口上,表現得特別溫順粘人。
“挺遠的吧……大概……”李冬煞有介事地叼著煙,比劃了一下,哼著說:“一公裏,兩公裏?”
“那不遠呀。”奚星伶笑捶著男人的胳膊,心花怒放,那不就是走幾分鍾的事兒嗎?
“你在意這個幹什麼?”李冬抽著煙說:“你喜歡的不是我大哥嗎?我喜不喜歡你有什麼關係?”
說罷,李冬覺得這個事情真糟心。
自己摟著一個心裏有人的人,做完之後在聊這個人的心上人,嘖嘖嘖。
一談到韓天臨,奚星伶就垂著眼睛,不說話了。
因為李冬說過,不許他提韓天臨。
中間就沉默了兩分鍾左右吧,李冬抽完了一根煙,他把煙頭摁滅,說道:“你躺在我懷裏想著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你糟不糟心,反正我是喜歡不起來。”
奚星伶望了望他,還是閉著嘴巴不說話,不過他卻用力地抱住李冬的胳膊。
“我跟你在一起,是你自己上趕著的,我上不上你,跟喜不喜歡你,那是兩碼子事,你明白嗎?”李冬看著他,這件事可不是不說話就完了,必須得有個概念:“換句話說就是,奚星伶,你把自己定位成泄~欲工具,我想高看你都難。”
什麼是泄~欲工具,就是做完了不用跟他睡在一起,可以直接叫他滾,或者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那種。
“二少……”奚星伶被李冬扒拉下去,頓時慌了神:“你去哪?”
“回家。”
“可是……”他以為今晚可以一起過夜的,還眼巴巴地說:“明天是周末,我白天也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