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之聲不斷從他口中溢出,他那麼一笑,周圍的獄卒也都跟著笑了起來,使得原本哀嚎不斷的大牢頃刻間溢滿了笑聲。
令妃自從爬上龍床後,便把在她身份之下的人視為螻蟻,就算是皇後身邊的容嬤嬤在她眼裏也不過是個任人差遣的老廢物,而現今這些獄卒對令妃來說,更下是等人中最下|賤的人,被這樣的人辱罵,這讓平時高高在上的令妃如何甘心,她瞪著眼抬起頭想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料才動了一下,身後便有人朝著她的腦袋推了一把,霎時,她的臉又埋在了水坑裏。
方才摔下去,那水坑中的水已濕了令妃口中的麻布,現在再這麼被推下去,吸水的麻布吸了充分的水後便順理成章裏流入了令妃的口中,若說令妃剛剛被迫吸到的空氣已是惡臭難當,那麼這萬年水坑裏的水便是用上那一萬個惡臭難當也形容不了的。
令妃想吐掉口中的麻布,可這一行為卻隻能讓她把麻布中的水更多的擠入自己的口中,惡臭的水在令妃口中不斷翻滾著,同時,周圍的嘲笑聲還是此起彼伏的互相輝映,令妃覺得自己就快要暈過去了,就在這時,梁廷貴的聲音響了起來,“好了,別鬧了,把她給我綁到一邊的木頭樁子上邊去,咱們辦正事要緊。”
聽到梁廷貴的話,獄卒又是一把將令妃從地上拽起來,架著她往十字木樁之處走去。
梁廷貴雖表麵上說要審,可實際上卻根本就沒什麼東西好讓他審的,他不過是想找個借口為皇後好好辦事,懲戒一下麵前的女犯人罷了。
眼見著令妃兩手被架開綁在了十字木樁上,梁廷貴開口問道:“說吧,你是怎麼得罪皇後娘娘的?”
梁廷貴很悠哉的拿著一隻筆,晃了半晌沒聽到令妃的答複,這才發現令妃的嘴裏被塞了布條,當下了然道:“麻子,給她把布條從嘴裏拿出來。”
麻子上前扯下了令妃口中的麻布,那淤積在令妃口中的汙水便立馬順著令妃的嘴角流了出來,令妃像是終於得到了解脫一樣大口的喘著氣,剛想開口說自己就是宮裏的令妃娘娘,一邊的麻子卻先她一步開了口,“大人,這女人不僅長得和鬼似的,那嘴裏的味道更是臭的像從地下十八層地獄裏爬上來的一樣,我在牢裏守了這麼多年,可第一次聞到那麼臭的味道。”
麻子邊說著那話便用手在自己鼻尖前扇著,麻子的話實在有些言過其實,可令妃卻當真了。一個女子被人說嘴巴臭,第一反應當然是閉上自己的嘴巴,令妃也是女子,她當然也不例外,就在令妃條件反射的閉上嘴巴後,梁廷貴開口不耐道:“你怎麼那麼麻煩,算了,反正沒有一個賊會承認自己是賊的,好壞也審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要實在受不了覺著臭,那就繼續堵著她的嘴吧。”
梁廷貴話剛落,那剛從令妃嘴裏取出來的麻布便又毫不客氣的被塞回了令妃的嘴裏,這下子,令妃就算是不嫌自己嘴巴臭想開口也開不了口了。
沒理會令妃,梁廷貴繼續悠哉悠哉開口問道:“想來,你個大膽的宮女一定是在皇後不注意的時候勾|引了皇上,這才會被皇後厭惡扔到這裏來的是不是?”
梁廷貴自顧自的在那亂七八糟胡說一通,她知道這會令妃說不了話,自己說完了也沒抬頭,過了一會又徑自說到:“你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既然承認了……”
“既然承認了,大人,那咱麼就好好的抽她一頓,給她點厲害嚐嚐。”
說話的還是麻子,他說這話本是想引大家夥一樂,沒想他剛說完,梁廷貴手中的筆便朝他腦袋上砸了過來,“你是豬啊你,沒聽剛剛皇後娘娘的侍衛說過兩天會來領人啊,說不定此刻皇上還惦記著這宮女呢,咱們現在是想幫皇後娘娘出氣教訓教訓這個宮女,可不是要給皇後娘娘找麻煩。”
麻子捂著自己的頭,有些為難道:“不打她,那怎麼給她教訓啊!”
麻子這麼一問,梁廷貴也犯愁,打又不能打,光嘴上罵也沒效果,這要如何是好呢?想著想著,梁廷貴突然就想到,這宮裏的女人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都要比宮外之人來的嬌貴,自尊心也要比宮外的人來得高,或許,讓她挨打還不如讓她嚐嚐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滋味來的有效果。
想到這,梁廷貴站起道:“麻子,你把她拖下去,我記得咱們大牢裏有個邋遢張的,你把這女人和邋遢張關在一起。”
邋遢張原本不叫邋遢張,那是一個女犯人,同時也是個傻子,原名叫張嫣兒,那是個不錯的名字,可這傻子空有一好名字,行為卻著實邋遢,整天口水滴的滿地,因為是傻子,也不懂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餓了就在地上抓蟲子往嘴裏塞,是個人都受不了她,而邋遢張有個習慣,晚上喜歡抱著人睡覺,以往和她關在一個牢房裏的犯人無不對她敬而遠之,可一間牢房不過豆腐幹大小的地方,再遠還能遠到什麼地方去,再厭惡她晚上也得睡覺不是,所謂防不勝防,即使痛牢房的人再討厭她,第二天早上也都是逃不過滿身口水在她懷裏醒來的命運……
如果把這過慣皇宮生活的女人和邋遢張放在一起……
當麻子把令妃從十字木樁上鬆綁下來之時,令妃是鬆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今天會被打的體無完膚呢,她可就靠她的臉和身體混飯吃,要是平白的添了幾條疤,那她不就完蛋了嗎……可當令妃被帶到牢房深處見到那邋遢張的時候,她又完全改變了自己的想打,她想,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被打上一頓,要是被打了,回到皇宮還能和皇上訴苦,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