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見過這麼大膽的臣子,就算是功高震主的韓信,也從沒這麼隨便過,隨便到私自進入皇帝妃子居住的地方,這些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麼做的?

“娘娘,臣今天來這裏是想……”

說話的是爾康,他好像有什麼嚴重的事情要說,那看著她專注認真的表情好像他今天要找的人不是令妃而是她呂雉一樣,可爾康還沒說完,皓禎便截住了他的話,隻聽皓禎道:“娘娘,請娘娘收回成命,臣不能娶蘭馨公主。”

聽了皓禎這話,呂雉把眼神移向令妃,問道:“本宮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旨意。”

麵對呂雉的問題,令妃也沒太多掩飾,隻是微笑道:“皇後娘娘的名義,總是比臣妾來的好用,不是嗎?”令妃的話語中有那麼些挑釁的意思,不過這話說完,她又馬上解釋道:“蘭馨是娘娘的義女,臣妾以為娘娘會為了這莊婚事歡喜,這才從宮內接出了蘭馨公主,想給娘娘一個驚喜。”

“既然知道是本宮的義女,你就不該插手此事。”呂雉對令妃的回答很不滿意,隻聽呂雉道:“令妃,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本宮的心思,不是你可以隨意猜的,要是你再不管好自己,你的‘你以為’,總有一天會害死你。”

“是嗎?”

對於呂雉的譴責,令妃並沒有不高興,她的表情和方才一樣,倒是跪在地上的五阿哥忍不住開口了,“皇後娘娘,請你不要再過多的責怪令妃娘娘了,令妃娘娘的本意也不過是想讓皇後娘娘開心。”

“五阿哥,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本宮還沒問你,你來這是為了什麼,難不成,也是令妃拿著本宮的旨意給你安排了婚事,你來這退婚的?可是奇怪了,對外不都說是皇後的旨意嗎,怎麼一個個都跑來找令妃了,難不成,在你們眼裏,皇後就是……”

呂雉的話沒說下去,她沒打算往下說,跪在地上的那一群人也沒人敢讓他說。

“皇後娘娘,你誤會了。”爾康給呂雉磕了個頭,他額頭上沁出了汗水,想是被呂雉的話嚇著了,可麵上,爾康還是強裝鎮定道:“皇後娘娘誤會了,臣和皓禎貝勒是有事情找皇後娘娘,又怕皇後娘娘不答應見臣,所以事先來找令妃娘娘,希望令妃娘娘能在皇後娘娘麵前幫臣說兩句話……至於五阿哥,五阿哥是帶著臣來的,就如皇後娘娘所說,雖然不在宮裏,可規矩仍然是要遵守的,臣不敢私下來見令妃娘娘,這才請五阿哥帶臣前來……”

“你這麼說的意思,一切該都是本宮的錯?為了見本宮,你們又是求這個又是求那個的,真是為難你們了。”說到這,呂雉又看了一眼爾康身邊的爾泰,“那麼,爾泰又是為什麼在這裏,你不要告訴本宮,那是因為以你的身份見不著五阿哥,所以請身為五阿哥伴讀的爾泰幫這你帶路順便幫著你在五阿哥耳邊多說兩句好話,好讓五阿哥能同意帶著你們來見令妃……”

……

“皇後娘娘英明……”

跪在地上的人憋了半天,最終憋出這樣一句來,這使得呂雉失望無比,不過,這似乎也說不通啊,雖然五阿哥是阿哥是皇帝的兒子,可也不能隨便來見令妃的吧!

呂雉冷哼看向眾人,沒再在這規矩上做文章,隻道了句:“你們還真是厲害,為了要見本宮竟然把那皇子,嬪妃活生生的變成了傳話的宮女,太監……”

呂雉這話說出來,五阿哥和令妃立馬變了臉色,特別是那令妃,原本紅潤的一張臉變得鐵青,咬牙切齒的就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這也難怪她有口難言,畢竟這事情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能怪誰呢?

在去木蘭的路上呂雉就知道令妃和地上跪的那些人關係好,這能說是令妃的一種手段,籠絡人心一向是令妃的長處,可這次,她似乎是太急了,也不想想地上跪的都是些什麼人,單不說他們的身份,就是他們的性別……

嘩眾可以取寵,同時,也可以失寵……

令妃的野心在於當上皇後,令妃認為最有效的做法便是取得皇帝的寵愛與跪在地上那些皇子大臣的信任,可當這些都被呂雉看穿的時候,當令妃想要拉攏的人都被呂雉視為廢物的時候,令妃還有什麼籌碼呢?

呂雉有些可憐令妃,就連進宗人府大牢都逼不瘋她,那還有什麼能打擊到她呢?是不是把她一切希望都磨滅掉之後,她就再也蹦達不起來了?這麼一想,呂雉不禁又可憐起被令妃視為希望的那些人……

呂雉的‘可憐’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不過在她幸災樂禍的同時,令妃臉上也有著諷刺的笑容,或許,今天的事情是令妃向呂雉正式的宣戰……

五阿哥他們為什麼會在這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蘭馨的婚事。

呂雉的義女,大清的公主可以不嫁,卻不能被人家退婚。呂雉是看不上皓禎,可也正因為看不上,所以更加不能接受皓禎前來退婚。

此時蘭馨站在這裏,無疑是尷尬無助的,皓禎作為男人,即使不喜歡,卻也不能讓一個女孩子處在如此尷尬的境地,他這麼做隻能證明他不是個難燃,呂雉揮了揮手,對蘭馨道:“蘭兒你先回去吧,這裏皇額娘會處理,不管是怎麼樣的結果,皇額娘斷不會委屈了你,一定讓這些人給你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