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警車被打爆後輪胎後,差點衝進公路邊的水稻田,但也終於停了下來。
夏琪琪和東方哲看不到楚尋歡和夏安安,急得大聲呼叫。
楚尋歡喊道:“你們不要擔心,我和安安在一起!”他一手緊緊地摟著夏安安,放鬆了身體浮在江麵上,另一手劃水,控製住方向,想慢慢地擺脫身下的暗流,往江堤邊靠,免得被水流越衝越遠。
隨著水流一路流往下遊,江麵漸漸變窄,水下的暗流反而越來越明顯。
楚尋歡擔心夏安安長時間地浸泡在江水中,身體受不了,稍微用一下力,就改變暗流中的力場,結果身體反而往下沉,嚇得他再也不敢用力。
在江水中,一個浪花就可以衝出去十幾米遠,楚尋歡和夏安安才幾個沉浮,就已經漂流了幾百米,東方哲和夏琪琪的呼喊聲也漸漸遠去。隨著水流又流了一程,岸上閃動的警燈最終也看不見了。
楚尋歡隻能等江麵變寬,暗流緩下來後,再向江堤靠攏。
“安安,你感覺怎樣?”
“還……還好。”江水很涼,可以涼到骨髓裏,夏安安靠在楚尋歡的懷裏,雖然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還是感覺到冷。但她不想楚尋歡擔心,咬著牙苦苦支撐著。
楚尋歡感覺到夏安安的身體在顫抖,知道她冷得快要受不了了。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縱然不被淹死,也有可能被凍死,得盡快想辦法上岸。
又流了一程,楚尋歡發覺身下暗流的流動方向正在發生改變。本來,水流作用在他們身上的是吸引力,死死地吸住他們,不讓他們逃脫。而現在,這股吸力正在轉換成推力,竟然在把他們的身體往外推,而且越來越明顯。稍稍一想,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到了江段的折彎處,水流方向發生轉變。他們又剛好處在暗流的外側,所以才會感受到向外的推力。
楚尋歡知道這是他們逃生的最好機會,說:“安安,等一下我喊衝時,我們一起用力。”
他仔細感受著身下水流的變化,一點點地用力,把身體慢慢地向水流的外側移動,在差不多到達最外端時。大喊了一聲:“衝!”
兩人手腳並用,向著同一方向劃水,隻覺得身體一輕,終於脫離了那股暗流。
楚尋歡興奮地大叫:“我們成功啦,安安!”
夏安安已經冷得感覺血液都快要被凍住了,不過成功脫離暗流讓她著實興奮不已,和楚尋歡一起用力,向江岸邊遊去。
虞溪江的江麵時寬時窄,寬的江段有三、四百米,窄的地方才五、六十米。兩人在江水中才遊了十多分鍾,就已經碰到了水底的泥沙。
楚尋歡在水中站起身來,把夏安安橫著抱在手中,一步步地往岸邊走去。
江上有風,雖然不大,但他們兩人的衣服都濕透了。浸泡在水中時,隻感到江水的冷,還感覺不到江風的涼意。鑽出水麵後,被江風一吹,連楚尋歡都感覺到有點冷。
江岸不太陡,岸上長滿了雜草。
楚尋歡先把夏安安頂到岸上,自己再爬了上去。
岸上的風更大,夏安安有點受不了,抱著雙臂直哆嗦。“好冷啊,小楚。”
“我們先到樹叢中去。”拉起夏安安的手掌,發覺竟然冷得像塊冰。“安安,你怎麼這麼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