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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複問道:“是行雲茶樓的竹葉青嗎?”

段清唯點點頭回答道:“是你的最愛呢。”

他抬眸,深深地看著段清柔,然後苦笑:“其實醉了有什麼不好?”清醒,才是彼此痛苦的最根本的源泉。

聞言,像是聽懂了他的一語雙關,段清唯不禁苦澀,或許,隻有醉了,他與她才可以這樣對坐,忘掉彼此的身份;也隻有醉了,她才能自欺欺人地以為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些……瓜葛……

他垂眸,情如酒,愛之深,藏之深……

想到這裏,他的手不禁微微顫唞著,世上任何一個女子為他付出的愛似乎都是徒勞的,他早已厭倦了所有,所以不希望再傷害到別人……

清唯……你懂嗎?

段清唯凝視著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多麼溫柔的眼神,墨玉一般的眼眸,高挑的雙眉,那眼神柔的如同三月的春風,他俊美如斯,溫柔如斯,當然,深情……也如斯一般……

“凝月,你願意做我一輩子的義兄嗎?”段清唯依然冰冷得透明,幽深得像是再也泛不起任何波瀾。

“當然,一輩子都是。”聲音朗朗的,吐字清晰而明快,似乎不需多加思索或是任何的猶豫,他的眼睛明亮如星,且帶著絲絲暖意,眼神充滿著訴說不出口的溫情。

他與她之間,就如同窗外的時間,還沒有觸碰到,就已經消失了。

命運,總是逼得人,不知道走那條路才好……

世事也就是那樣——有的人不是不好,隻能說遇見得太遲。

一旦遲了,就錯過了的,就是,一輩子……

第六章 淡泊如風

夜華如練,月冷似霜。

段清唯坐在他的身旁,溫暖的氣息圍繞著他,白衣公子皇凝月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平和與甜蜜,其中卻又夾雜著一絲不安。他和清唯,將來還能有如此輕鬆玩笑的時光嗎?

不知為何,他心上湧起一股山雨欲來的莫名恐懼。

段清唯對身旁男子的心事一無所知,拉長手翻著桌上堆疊的賬本,皺眉說道“你難道就不能稍稍放下一切,為自己想想嗎?啊!”前傾的身子失去平衡的歪了一下,糟了,大概是用功過度了!

段清唯暗自一驚,此時一手修長的手手無聲無息的支住她的身子,皇凝月淡淡的說道“先擔心你自己吧。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肯定又辛苦自己了對不?”

一陣涼風吹入,他忍不住輕咳了一下。

“又發病了嗎?”段清唯詫異的望著他。

“不礙事的。”他勉強鎮住了湧上喉頭的不適感,輕描淡寫的說道“前些日子受了點風寒,沒有調理好,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

“不礙?”段清唯不以為然的皺皺眉,“你看你,簡直風一刮就倒。”

皇凝月笑笑:“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話音未落,麵上已浮上了病態的紅暈,他雙眉緊蹙,以手掩口,已是咳個不止。

“發病了。”段清唯急了,忙撫著他背,助他順氣。

皇凝月卻哪裏還說得出話來,他一手掩口,一手伸向段清唯,費力地吐出一個字:“……藥……”

段清唯急忙從懷中掏出個藥瓶,將其中僅剩的幾粒藥丸全都倒了出來,遞給他。

皇凝月接過,咽下,好一會兒,方才緩過顏色,止住了咳。

見他的臉色好了一點,段清唯便端來熱茶,好讓他舒服一下,柔聲道“別把身體給搞壞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

皇凝月閉著眼睛,悠悠地說道:“現在…….我……還不能死。”

段清唯愣住了,什麼叫還不能死?難道他一直是在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