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極醜,不但臉上長滿麻子,而且身上還帶有一種異味,這異味怎麼樣都無法洗去,
這位女子無夫亦無母,也是因為她身上的異味使得她到了花季歲月都無法找到如意郎君。
君王在高山的山頭裏發現花燈在天空中漂浮,花燈上不僅寫著一些民間的傳說,而且還寫著女子的親身經曆,並將每一段親身經曆都畫成一副又一副的畫麵在花燈上,君王覺得這製燈人守靈心竅,於是每晚留駐於此山,觀星辰,看花燈。
這樣的日子過了許久,君王發現花燈的數量一天比一天少,突然有一天君王發現已到更深乃未發現花燈漂浮於夜空,不禁起疑,然後四處派發人手去打聽消息。
據探子的回報,君王得知這女子的身世,又得知這女子竟然患上惡疾,卻無法得到照料,便潛心想找出這女子的下落。
直到那位君王遇上女子的那一霎那起,天空滑過一段美麗的星弧,花燈也似乎被星弧的光芒而點亮,懸浮到天空去,君王的視線從天上轉移到女子身上的時候,頓時有所改變!女子臉上的麻子被星弧滑過的痕跡似有似無的劃去,原本肮髒無比而且帶有黴味的衣服突然間變成了一襲白牙色的衣裳。君王不可思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微風,輕輕的吹拂著她的發絲,一襲白色長裙,布質柔順如水,腰間一根同色的腰帶盈盈係住,長長黑發以一根白色綢帶在尾端係住,素雅如蓮,柔美如水,身上的異味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在女子的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清香,美得使人銷魂……
原來那是三世宿緣,三世之隔,斷腸苦,相思苦都已在那一刹那中化為纏綿……
從此以後,每逢燈祭佳節,就成了粱國的男女定情的日子,佳人為愛君做燈,愛君為佳人在燈上填詞或小作一首小詩,兩人在高山上放燈,向老天祝願姻緣定三生,愛情定三世……
梁國的大小街頭繁華,天下太平祥和的氣氛漸漸飄繞在粱國人們的身上,皇凝月緊跟上段清唯的腳步,兩人流轉於集市之間,從街邊的古董店,到橋下的詩攤,到樓台上的小食店,一路上,段清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買,隻洋溢著燦若星辰的笑容,將每一處熱鬧的景致都一一看遍。而皇凝月,則在不知不覺間默默地捉緊了掌中的小手,生怕彼此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不意失散。
如此相近的距離,猶如幾年前的那段快樂的時光一樣,兩人的年紀相仿,很合契,加上沒有了這幾年經曆的洪潮與旱災,當時的日子真的過得很愉快。
但如今,兩人的身份地位已有所不同。她,隻是普普通通的一位雲樓公子,他,卻是名動一時的王朝世子,一個逍遙自得,一個卻倍受矚目,像這樣平靜的日子又還有何時呢?
終於,段清唯在一座人來人往的小橋上站住,望著波光粼粼的汴河水,倒映出天上的一輪明月,感歎道:“景美夜涼月圓,一切一切總是那麼的舒服,那麼自由,令人向往。”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欲不水精簾,玲瓏望秋月。汴水流,月水流,流到梁國古渡頭。高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明月人倚樓。”皇凝月望月低喃,在低喃的同時又多加歎息,可這歎息卻把被祥和所籠罩的氣氛衝散,似是在感歎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曲港跳魚,圓荷瀉露,寂寞卻無人見,黯黯夢雲驚斷的這般哀怨。
“凝月,為何你總是這般愁眉苦臉呢?”段清唯側著臉看著皇凝月進入沉思的臉龐,他隻著了一身白衣,衣著式樣都不見華貴之處,卻顯露出絕塵之姿,高雅華貴,氣質清雅處直如高山流水,豐姿奪目,但當你凝視眼中的那抹深潭後,便會覺得這人是如此的落寞,如此悲涼,仿佛隻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讓人看了盡是惋惜,又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