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懼意問道:“繼續說下去。”背後的真相已經隱隱猜到,理智卻無法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小呆子身上的陰文繼續擴散,逐漸布滿了全身繼續說道:“然而小琪兒的愛人願意頂替,用他的命來換小琪兒的後世安穩,便苦苦哀求道士,道士於心不忍,便將邪術施展到了那人身上,最後小琪兒和此人都同時死亡,被施展邪術的身體則成為變成了幹屍,直到九世輪回結束,方才解脫。”
付綺兒的眼睛不知不覺間濕潤了,哽咽著問道:“那人叫什麼?”
“付家豪,但是為人笨拙,所以眾人都叫做他付呆子。”
付呆子,小琪兒,不就是付綺兒和小呆子換了姓名嗎?完全是一出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啊!
若是別人的愛情故事,我肯定拍手叫好,但小呆子和付綺兒,絕對不可以。我頓時怒了,看來陰文沒有讓小呆子說出石澤的安排,卻讓小呆子學會了泡妞的本領,什麼瞎話都敢說了。
頓時起身抓起小呆子的衣領,將他一把按在地下,騎到他身上罵道:“小呆子,別怪我脾氣不好,最好把實話告訴我,石澤究竟安排了什麼?”
付綺兒尖叫一聲,立刻將我推開,扶起小呆子說:“你沒事吧,吳安你太過分了!怎麼能對小呆子動粗!”
我差點氣得七竅流血,魂魄出竅,付綺兒還是對小呆子關照,不會真信了小呆子的邪,上了他的船吧。
關乎到付綺兒,一向好脾氣的我無法忍受了,怒視著小呆子喝道:“付綺兒是我的,石澤的安排是什麼?快告訴我!”
小呆子不禁苦笑一聲,身上的陰文愈發濃厚,變成了如同墨的顏色,漆黑無比,張牙舞爪地舞動著,似乎具有了生命,正在綻放最後的生命力。
付綺兒看著陰文,立刻焦急地問:“這些東西是什麼?小呆子你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小呆子苦笑一聲,一張嘴牙齒和舌頭上泛起了陰文:“當然是真的,隻可惜九世白癡很難過,終究一場有緣無分。”
陰文活躍,頓時響起了石澤,還有長江死水中泛起的棺材,皆有陰文,在石澤死後,他曾經說過陰陽交彙,一死一活。
如果小呆子沒有說謊,那麼小呆子活著的時候,幹屍便是死的,幹屍能行動的時候小呆子便不能行動了。而陰文活躍,便異味著某種聯係被觸發,將有關鍵的事情發生。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接通後立刻傳來林大師的聲音:“糟糕了,小吳你快來幫我,那具幹屍突然狂性大發,我將它控製住了,卻不能完全封印,快來助我!”
林大師喊得歇斯底裏,已經竭盡全力,旁邊還有霍剛的厚重喘息聲,顯然他也不容易,竭盡全力才勉強製服幹屍。
再看向小呆子,我完全明白了石澤的意圖,這是一場簡單的試練,對我準備的試練,作為撈屍人,心腸必須學會狠辣,隻有沾血才能對敵人下死手。
其實我的性子有些軟弱,一直期望著石澤能夠解決所有事情,但他不是萬能的,也會被騙,被坑了結果死亡,所以我知道自己的表現,並不能讓石澤滿意。
結果石澤便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教導我,小呆子身上的陰文紊亂便是展示,道術紊亂,必須終止,然後將幹屍封印。
如何終止,小呆子和幹屍不能共存,否則會引出更大的麻煩,雖然不知後果,但一定是小呆子和付綺兒都不願意見到的場麵。
緩緩走到小呆子麵前,他望著我苦澀地一笑,輕聲地說:“吳安大哥,我真得很羨慕你。”
話音剛落,拳頭便狠狠地砸了下去,直接命中小呆子的喉嚨,這一拳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喉嚨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小呆子頓時痛苦地掙紮了片刻,忽然軟了下去,他死了。
小呆子死後,身體卻突然開始煙霧化,逐漸消失,迅速變成了一股黑煙,飄入空中,一縷風吹來,消失不見。
付綺兒傻傻地望著這一切,難以置信地問道:“吳安,為什麼?”
恐懼?後悔?糾結?都不是,種種心情盤踞在心頭混合,比最新式的雞尾酒還讓人難以下咽,萬千滋味在心頭。此刻,我終於蛻變了。
曾經那個青澀軟弱的我不見了,我知道身上肩負責任,必須努力前行,不後退地迎接以後。
李瑋瑋、石澤還有小呆子,他們的犧牲都是有意義的,我活得每一分色彩,都有他們的功勞,堅強的我才能走下去。
我上前猛然抱住了付綺兒,呢喃道:“九世白癡,小呆子也很痛苦,我隻是加快了進程!跟我走,去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