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屍體沒有傷痕,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體色發青,是中毒而亡。壯漢們毫不客氣地強行抱走他們,塞進吉普車中。
孤零零的屍體被塞進了麻袋中,直到此刻,才終於看清,她的麵容和湖中浮起的女屍一模一樣,顯然是生前的遭遇。
宿舍門口,站著一批校園保安,和著急的校董們,其中赫然還有宿管大媽站在中年男人旁邊。
中年男人似乎是某個部門主任之類的職務,有股文人氣質,卻沒有上位者的氣息,應當是個芝麻官。
由於見識過宿管大媽,便靠近幾步,聽到她抱著中年男人的胳膊問道:“這個禍害終於死了,新的宿舍終於有著落了。”
中年男人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低聲訓斥:“無情得過分了!不就是安排你當個宿管麼,晚1、2個月也沒有多大損失,非要幸災樂禍?”
宿管大媽不耐煩地扭頭到另一邊,她才不在乎這個奇裝異服的年輕女生的死活,隻有工作才能給她實在的依賴。
當小孩們被撤離完畢,一名校董皺著眉頭問道:“魏國棟究竟要把這些孩子送到哪裏去?”
一名白發老者回答道:“我和他談過了,孩子們會被送到福利院長大,等待著被人收養。”
有人憤慨難耐:“魏國棟太心狠手辣,區區一名少女,便下死手,打一頓趕出去不就得了。”
校董們清楚內情的回答說:“打過幾次了,但是隔天她們就回來了,畢竟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拚了命要錢。”
“唉。”眾校董交頭接耳紛紛悄悄細談,不久便得出了統一的處理辦法,裝作不知道,當一切沒發生過。出事了把魏國棟推出去,沒事就睜一眼閉一眼。
忽然注意到郝剛,便問道:“你叔叔是誰?”指著眼前變換的場景問他,轉移注意力,看他都被嚇傻了,別真成了瘋子。
郝剛恍然一個哆嗦,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方才的白發老者說道:“他就是我的叔叔。為什麼會出現這些,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叔叔和姓魏的談判的。”
難怪郝剛會嚇傻,剛才的場景中白發老者說出和魏國棟交談,郝剛便生怕鬼境的主人會以為叔叔也是同夥,恨屋及烏便咬、要了他的命。
郝剛驚慌失措地衝著周圍大喊大叫,恨不得跑到冤魂麵前去大聲宣告自己的無辜,然而我肩膀處的紅螃蟹便是冤魂的化身。
要不要告訴郝剛實情?仔細一想,算了,許多人喜歡凶殘恐怖的事物,真麵對時卻嚇得魂不附體,還是不驚動郝剛了。
明寶衝著我低吼兩聲:“白發,好人。”
郝剛的叔叔是好人?為什麼明寶會說出這樣的話,它是在三年前死去,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破舊大樓恢複了正常的破敗景象,雜草叢生,滿地廢墟。忽然感覺紅螃蟹動了一下,立刻望去,充滿視野的紅螃蟹又伸出了鉗子,指出了東南方向。
朝著東南方向走出幾步,郝剛抑製不住好奇心,突然問道:“大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要怎麼逃出去?”
大俠?嗬嗬,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不過是看在錢的麵子上才答應讓郝剛跟隨,生死全看明寶的力量和鬼境的主人。
“我的名字是吳安,叫我小吳吧,逃離的方法太難,告訴了也很難懂。”隨口搪塞過去,順便伸手進口袋想掏出名片,忽然想起這是鬼境,虛妄的空間存在。
但說不定也有效呢?便遞給郝剛一張名片。全看緣分,如果郝剛得救,以後便能介紹人脈來讓我的生意紅火,自然而然便多了條人脈。
走了不久,來到一處古亭,紅螃蟹再度放出霧氣,古亭中忽然出現了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是郝剛的叔叔。
就在此時,明寶忽然朝後方吼叫了起來,氣勢洶洶,朝後方望去,隻見黑咕隆咚的,來路已經變得黯淡至不可見。
郝剛忽然緊張道:“吳安小哥,聽林大師所說,他能夠破壞鬼境,不過要擒拿住魂魄,必須要在此將其製服,鬼境消失的時候還沒有離開,我們的魂魄就無法回歸身體。”
明寶忽然衝著我吼了一聲,意思是:“你,魂魄,有我。”它能夠幫助我在鬼境破碎的情況下回歸身體,卻不會幫助郝剛。
郝剛毫不知情,他完全聽不出明寶的意思,非常奇怪,似乎隻有我能聽出明寶的話,而在普通人的耳朵中隻是狗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