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嗬......”
蘇永不緊不慢的念著,隻念一句便沉默下去,白紙擋住蘇永的臉,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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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片刻之後,蘇永將那張白紙狠狠拍在幾案上,一張瘦削枯黃的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出聲罵了句:“媽的,想當然,酸死個人”
說罷拽過腰間一枚印章,“啪!”的一聲脆響,一道鮮紅的痕跡印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蘇永顯得很煩躁,將白紙粗暴揉成一團,丟還給胡魏,嚷道:“這份東西,可以上呈王府了,你們滾滾滾,把做這詞的人給我叫來。”
幾位考官麵麵相覷,退出門來,終於一償所願,看得這首詞。
四位中年讀書人看過之後,是一番無盡的感慨唏噓,聽胡魏講少年寫詞時的情形,當時那少年的飛揚神采,讓幾位年華不再的家夥,非常神往。
哪個男人一生中都必須要有,少年時屬於自己的光彩時刻,那真是一輩子的美好,可以說與兒女聽。
胡魏將紙上褶皺一點點磨平,輕聲道:“你們不覺得,這首詞將來甚至可以刻在蘇先生墓碑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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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山交了卷子,取了書箱,順便買了份多加辣椒的肉餅吃,才咬了幾口,卻被找到帶到蘇永麵前。
天地良心,謝山身為逆天重修的大修士,又身懷重寶,機緣無雙,像蘇永這種老男人,對他而言,絕對比不上一個肉餅重要。
何況,還是個渾身酒氣的老男人。
謝山挑了一個遠離蘇永的位置坐下,心中認為,不外乎是這人對那首《鶴衝天》驚為天人,要對自己好生膜拜一番,雖是個老年文青粉絲,但忍忍罷。
誰曾想,蘇永第一句話竟就開始罵道,狀若撒潑。
“你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才華,在家安心做學問,多讀幾本書,治學,治國,修身養性,幹什麼不好,來日沒準就金榜題名,能輔佐君王,建功立業,一展平生誌,堪稱大丈夫!
怎可恃才賣弄,去博風頭,去求富貴?真是一點沒出息!”
“居然.......還寫這樣的詞,拍如此酸的馬屁!”
.......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你可見過,我這樣落魄的卿相?!!!!你以為我現在的日子是人過的?你以為我願意要這樣的日子?
小子,我告訴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不想落得我現在的這個下場,就趕緊滾回家讀書去,別當什麼王侯權貴的伶詞玩物!滾滾滾滾,填詞的賞銀一分不少的給你,就當喂狗了!出去吧,下場試不用參加了,安心讀書.......”
說罷,蘇永冷眼一翻,再不理謝山。
謝山,八風不動,穩坐如山,拿起手邊一杯新茶,撥撥葉片飲了一口。
很篤定的說道:“蘇永,我不讀書,不求富貴,也不當官,那些都是浮雲不可久,但我願意來,是想跟你聊聊。”
少年聲音很溫和卻很通透,讓蘇永多看了他一眼。
“呸,別放屁,那你要什麼,名聲還是女人,說來聽聽。”
”我要什麼.......當然是.......要成仙啊。蘇宗主怎麼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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