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宮廷,誰敢如此肆無忌憚?
她走過去。
沒人給她讓路。
為首的太監恭恭敬敬的:“參見皇後娘娘。”
“誰人在裏麵?弄得這麼鬧熱?”
太監支支吾吾的:”這……那……”
甘甜不耐煩起來:“到底是誰在這裏?”
太監硬著頭皮:“是陛下和段貴妃等幾位娘娘在此欣賞臘梅……”
好家夥。
琅邪王和段雪梅在這裏賞花?
難怪好久不到乾清宮了。
太監生怕她闖進去,急忙囁嚅道:“陛下說了,不得他允許,任何人不能擅闖……皇後娘娘請恕罪,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娘娘恕罪啊……”
甘甜揚揚眉頭。
擅闖?
犯得著?
她掉頭就走。
管他琅邪王和段雪梅在裏麵幹嘛呢?
身邊的宮女氣喘籲籲地跑上來:“娘娘……陛下他……這個段貴妃可真可惡……她居然敢引誘陛下……”
甘甜停下腳步,慢悠悠地看看西天的朝霞。
宮女們,她們懂得什麼呢?
甘甜前腳離去,後麵,梅林裏的妃嬪們就出來了。好些人親眼看到皇後離去的腳步……包括坐在居中位置的琅邪王和段雪梅。
這一日,段雪梅打扮得分外的妖嬈華麗,她羅裳褥襖,紫羅蘭一般的清新淡雅,鬢角插一朵臘梅,更顯得風流別致。她坐在花廳旁邊的火爐邊上,貴妃軟榻,雪白狐裘,人軟軟的,三杯酒下肚,臉上都是紅暈。
她旁邊的琅邪王不遑多讓,已經喝了七八杯酒了,也紅意上臉了。
聽得外麵的聲音,她皺著眉頭:“誰人在外擾攘?”
小太監進來,恭恭敬敬:“回娘娘,是皇後娘娘路過……”
她一揮手,看對麵的琅邪王,語氣幽幽的:“陛下……會不會又觸怒了皇後娘娘……”
琅邪王眉頭一挑,笑起來,把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在桌上,淡淡道:“觸怒她?這是從何說起?”
段雪梅眼前一亮,聲音很低很低:“唉,臣妾根本不敢跟您這樣麵對麵……怕隻怕,有人施加毒手……有人曾說,臣妾再敢出現在陛下麵前,就會被她的魔法變成一隻豬頭……”
琅邪王哈哈大笑,站起來。
他雖然在笑,語氣卻沒有半點笑意。
“西北大局已定!夏原吉已經垮台了。”
段雪梅是何許人也?一聽這話這語氣,興奮得幾乎跳起來。
陛下受夠了——陛下已經受夠了——
他已經受夠了夏原吉,以及那個打著夏原吉的旗號專門蠱惑人心的甘甜妖孽了——現在,是該陛下翻身的時候了。
陛下翻身了,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等人也該翻身了?
她幽幽的:“臣妾以前都不敢靠近半步……”
琅邪王不經意的:“當然,以前朕都不敢真正的靠近她半步……但凡靠近之人,就會死掉……”
段雪梅咬牙切齒:“這半年多以來,皇宮裏陸陸續續出了多少事情?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跟她有關?連陛下最最親信的老嬤嬤都被她害死……”
“還有七皇妃和陳夫人……唉,朕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向他們交代……”
段雪梅眼裏露出極其怪異的光:“陛下,臣妾有一法子讓她徹徹底底露出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