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平靜:“對,和恒文帝一樣,你說他死了,他就一定死了……”
說到這裏,她忽然心裏一動,恒文帝!
火中逃竄隱匿的恒文帝;同樣被死亡的夏原吉——
這二者之間。
她腦中的念頭模模糊糊,琅邪王卻又笑一聲,冷冷的:“也許,他們沒你想象的那麼好運氣。”
她有點疲倦了,不想和他爭執了,一揮手:“我要睡覺了。”
倒下去,真的睡覺。
琅邪王並不出去,也不動,就在原地,看著她。
這一夜月色十分明亮,他拉開簾子,一覽無餘地照射進來,久了,能看到她露出來的臂膊,白白的,圓滾滾的,十分可愛。
這個女人,身上仿佛多了三公斤脂肪,當他伸手去觸摸的時候,覺得油滑細膩,仿佛上等的好豬油。
他笑了一下。
她咕噥著翻身,是側身睡著的,她自己不知道原因,隻是覺得側身睡著比以前仰躺著要舒服一點。
那是一種本能,其實並不需要怎麼指教。
琅邪王不動聲色,在她身邊躺下去,輕輕的。
甘甜再一次醒來。
他躺著,居然也沒動她。
她想起以前,才幾個月的時間?當他霸占她的那個夜晚,如何肆無忌憚的索取……以後的那段日子,也是如何的食髓知味……仿佛是一隻欲望的野獸。
果然,女人如衣服。
新鮮感一旦過去了,肉體便不再具有任何的吸引力。
她苦笑。
“甘甜,你笑什麼?”
她輕描淡寫:“我若是當初嫁給了夏原吉,估計也是這樣。三個月之後,他便對我膩煩。”
他注意到她用的“也”字。
琅邪王一樣,夏原吉也一樣。
嫁給任何男人其實都一樣。
三兩個月,新鮮感迷失。
一些無責任感的,便打打殺殺要離婚;
稍有責任感的,生兒育女,湊湊合合,將將就就,摩擦著便也是白頭偕老。
夫妻其實是一對生意夥伴。
好搭檔就共同發財;
壞搭檔拆夥自相殘殺損人不利己。
女人於婚姻之中得到的好處並不多,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勞家務,末了,就算你僥幸還保持著如花容貌,他的目光依舊轉向別的年輕靚麗花朵身上去了。
人人都喜新厭舊,沒誰規定一個人隻可以喜歡紅玫瑰而不能同時再喜歡蝴蝶蘭。
琅邪王嘴角抽動,似笑非笑。
“今日得見,怨婦心態。”
她揚眉。
深閨怨婦?
前半生打拚,現在小憩,還談不上怨婦吧。
“你怪我沒有OOXX你。”
琅邪王權威總結。
“女人,有時候就是不坦白,明明就是,卻不承認。”
她詫異看他。
反問:“你始亂終棄,當然必須負責任,難道不是?”
“當初你若貞潔烈女,不讓我碰,如何算法?”
“每個女人最初都是貞潔烈女。是男人把她們變成了淫婦,然後又加以鄙夷。”
“哦喲,怨氣衝天。”
“咎由自取。”
他斜視:“女人卻對此無能為力。”
她撲在枕頭上,罷了罷了。的確如此。
一個男人強暴了一個女人,三五天後,不再有興趣了,搭理也不搭理了,她這一生就荒廢了,可恨,她又沒辦法,不能真個去殺了他。
嗚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