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梅這才低聲道:“實不相瞞,臣妾聽說那狐妖有玄幻的法術之後,就多方打點……終於,找到了一個極其有名望的茅山道士,他對各種蛇妖、狐妖都非常有辦法……如果陛下同意,臣妾就派人請他進來收一收這個狐妖?”
琅邪王哈哈大笑。
“愛妃,真是難為你想得如此周到……”
甘甜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再一次聳聳肩,苦笑一聲。
還收狐妖?以為是白娘子?
不對,白娘子可是蛇妖。
這一對狗男女,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又聽得裏麵的聲音,段雪梅有點嗔怪,有點撒嬌的語氣:“陛下……您可千萬大意不得……臣妾還不是擔心您的安危……”
“愛妃是多慮了,諒這個扶不起的阿鬥也再興不起什麼風浪了,你放一百個心好了。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朕還是決定召見那個茅山道士,為了萬無一失嘛……”
段雪梅欣喜若狂。
阿鬥和甘甜之間是否譬喻恰當不在段雪梅的考慮範圍內,她隻是一步一步地被這個君王的愛情徹徹底底感動了——
他對她言聽計從。
他竭盡全力保護她。
他忍辱負重多年,對她癡心不改。
女人都喜歡男人殘酷無情卻獨獨對她一個人鍾情——殊不知,這個殘酷無情,反過來用在她身上時,殺傷力好比叫天天不不靈叫地地不應。
“陛下……”
“愛妃……”
嚶嚀一聲,沒了下文。
可以想象,下麵的鏡頭一定很香豔很纏綿。
孤男寡女,大家又不是柳下惠,瞎坐著聊天吹牛,可能嘛。
再說,這周圍還有好幾個十六七的嫩女尤物,顯然段雪梅深諳宮廷這一套生存法則,要穩固自己的地位,還需要維持派係的地量。這些年幼的尤物,便是她出動的秘密武器。
甘甜沒有再聽下去,她慢慢地轉身往回走。
腿腳有點麻木。
事事顧全名譽,要搏個大仁大義的名聲,這的確是琅邪王的一貫做派。
哪怕是在要對那個人施行殘酷無情的毒刑的時候,他也會先做足表麵功夫——到底,他要對付的是誰?
段雪梅?
甘甜?
……
其實,這並不是她所迷惑的。
她覺得驚奇的是,琅邪王在每一個女人麵前都能甜言蜜語,逗得對方開心不已,總認為他是對她一個人好而已——
又或許,她狐疑,琅邪王會不會也在段雪梅麵前發下過什麼毒誓?
否則,段雪梅怎會蠢到這樣的地步?
就算她今天沒有偷聽到,但是以前呢?琅邪王會不會是以前給過段雪梅什麼更加凶猛的承諾?
唉。
她可很是同情段雪梅。
無論得到過什麼承諾,都是死路一條。
可惜的是,她被情感蒙蔽,衝昏了頭腦,總認為天下大敵莫非她甘甜一人而已。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真正的危險已經近在咫尺,她還渾然不覺,揮舞著整風運動的得力幹將旗幟,妄圖打倒任何的競爭對手。
嗚呼哀哉。
女人何苦為女人而鬥得兩敗俱傷?
她走出去的時候,被一名巡邏的侍衛發現。
這名侍衛大吃一驚,他之前根本就沒料到有人會擅闖這裏,而且還如此大搖大擺。他傻乎乎地看了看外麵樹立的那一根警戒線,還有守候的別的侍衛——天啦,這個女人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