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守衛一層層的檢查,從羊肚子到送菜的宮女太監,每一個人都被嚴格搜身,確信無疑了,才把烤全羊送上來。
琅邪王談笑風生:“吃,愛妃們,統統都來喝一杯……”
妃嬪們都端起了酒杯。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悶雷炸想。
妃嬪們受驚,手一抖,酒杯都潑翻在地。
琅邪王麵色一變,大步便走了出去。
儲秀宮外,殺聲四起。
火光裏,一個人走出來,每走幾步扔幾顆霹靂彈。侍衛們一個個地倒下去。來了,終於來了!
該來的都來了!
他走,侍衛們退卻。
可是,這些人不是吃素的,數量是他的成千上萬倍數,而他,隻得一人。
無論多麼強大的火力也有用罄的時候;
從檔案的宮殿到現在,他的屬下幾乎已經死盡了;
火器也用光了。
那些禦林軍也看出了這一點,再一次包抄上去。
在強弓硬弩之下,他已經用光了所有的霹靂彈,隻剩下手裏的一把鬼頭大刀。
如山的侍衛已經將他包圍。
琅邪王這時才大步走出來,哈哈大笑:“夏盟主,久違了!”
火光裏,拿著鬼頭大刀的人,可不正是夏原吉!
他絕非夏三那樣招搖的一身黃金鎧甲。他穿一身便服,縱然提了一把鬼頭大刀,看起來,也麵色清俊,毫無狼狽不堪之氣。
他隔著三丈的距離,看著琅邪王。
琅邪王也看著他。
要一直殺到儲秀宮,可是大大的不容易。也多虧了他那麼多的霹靂彈,可是,不用光,他也根本就進不到儲秀宮。
此時,琅邪王才從容不迫地走出去,居高臨下,神色極其傲慢:“哈哈哈哈,夏盟主,真是別來無恙乎?今日來,你是想飲酒作樂,還是投親訪友?”
夏原吉站在原地,被圍成粽子一般。
他看著高處的琅邪王。
四目相對。
他手裏隻剩下一把鬼頭大刀。隔著三丈遠的距離,要殺掉他,已經不太可能了。再一次的功敗垂成?
四周十分寂靜,夏原吉並不做聲,空氣裏,有一種極其可怕的聲音,呼呼呼呼,仿佛是魔鬼的喘息,眾人非常惶恐,待得聽真切了,卻發現原來不過是彼此的心跳聲而已。
這心跳更加重了大家的惶恐。
誰也不知道黑暗之中的一雙眼睛。
甘甜倚靠在儲秀宮的假山外麵。她費勁小心才來到這裏。因為是麵對,她隻能看到夏原吉的背影,而正對的是琅邪王的笑臉。
因為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楚琅邪王的真實表情,但是,能體會出他那種居高臨下的洋洋得意。
此時,他和夏原吉的關係,形如老鼠和貓。就如他們的較量,一直是這樣的關係。但是,她忽然覺得不那麼簡單。
夏原吉千辛萬苦的殺進來,怎會恰恰在這個時候,把霹靂彈用光了?
四周那麼安靜,她的呼吸顯得極其突兀。她盡力屏住呼吸,內心一再地提醒自己,該走了,必須馬上走,再不走就沒機會了。可是,那股強烈的好奇之心完全壓住了理智。她的腳步十分沉重,居然邁不動步子。
夏原吉,琅邪大帝——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此時,她知道,務必會死去一人。
死的到底會是誰?
是夏原吉嗎?一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