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我提那個兔崽子!”他忽然激動起來。
陸青恬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忙說:“行,我不提。但你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倆咋了?”
倆人昨天還勾肩搭背好的和什麼一樣,今天怎麼突然說翻臉就翻臉了?是青春期的喜怒無常?還是好基友的相愛相殺呢?!
丁力瞟了她一眼,靠著牆角坐下,卻因不小心碰到傷口疼得呲牙咧嘴。
“你不會是被你那個兄弟打的吧?”
陸青恬猜測說道,邊蹲下`身撩起他的衣服,看到後背也是傷痕一片,還夾雜著烏黑的灼傷。這基友下手也太狠了,不念舊情也得有人性啊!
丁力一把按住她的手,臉色通紅,“你幹嘛?”
“看看你的傷口啊。”
“我裏麵沒穿衣服!”
“廢話,你裏麵穿著衣服我還怎麼看?”陸青恬坦然說道,一回神想想自己身處的年代,又看看麵前少年窘迫的臉,尷尬笑了笑,安慰說,“我是女的,我比較吃虧吧。放心了,我隻看到你一半的後背,不會影響你的名節的。”
丁力一聽,臉色漲紅得和豬肝一樣。
“好了好了,我們不繼續這個話題了。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陸青恬看他害臊得不行,忙扯回到正題。
“他是個卑鄙小人,我以前看錯他了!”
陸青恬點頭。
“你怎麼一副聽好戲的樣子?”
“有嗎?”陸青恬摸摸嘴角,很正常啊,難道是她眼裏放出了想吃爆米花的亮光,“繼續說。”
丁力輕咳一聲,“昨天他知道了我把錢還給你的事情,本以為他會支持我,至少會理解我。誰知道晚上這兔崽子竟跑去告訴劉老刀了。哼,我平時待他如親兄弟一般,上次偷你的錢也是為了給他完成任務,沒想到他狼心狗肺,恩將仇報!”
這基友的確夠渣!
陸青恬也有點氣憤,但她並不想火上澆油,於是說:“你往好處想想,這或許是因禍得福。現在識清了他的真麵目,免得以後被他禍害,說不定損失更大呢,現在隻不過一頓打,對了,你的傷是那劉老啥弄的?”
他點頭。
“很疼吧?”
丁力瞪了她一眼,“廢話!鞭子是鹽水浸過的,刀子是火烤過的,你試一個疼不疼?!”
陸青恬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行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不去!”
“為什麼?”
“不去就是不去,你怎麼老問為什麼!”
“你——”好,算你有個性!
“那我走了,”陸青恬站起來拍拍手,走了幾步想到什麼事情,轉頭問,“對了,需要我幫你報警嗎?你總不想一輩子被壞人控製吧?”
丁力一手撐在膝蓋,眼中神情莫測,抬頭看她,“你也太天真了吧!”
陸青恬回去的路上,腦中一直回蕩著少年的話,諷刺又無奈的語氣直戳中了她的心房,是啊,如果警署能管早就管了,可這年代太亂,恰恰所有事情都是如此悲哀,無能為力。
她歎了一口氣,難道那些流浪小孩就要永遠在這種環境裏生存,小而為賊,命運不堪,被一些邪惡之徒當做謀利的工具?
她想做點什麼,但她沒有資本,那麼隻好
——視而不見。
陸青恬覺得心裏很沉重,仿佛有塊大石頭壓著,每一口氣都喘得很吃力,等她回過神抬頭一看,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喬家了。
一連過了五六天,陸青恬的心情才慢慢平複下來,期間喬子程還問怎麼了,她也隻是搖搖頭,借口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