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受不了他的囉囉嗦嗦,一記下去,耳根子立刻清靜了。

陸青恬照常會每天給邵易風做好飯菜,但經曆了那天尷尬的親吻之後,她一句話也不和他說了,每次都是匆匆放下碗筷便走。

此時,房間裏傳來洋人醫生口音濃重的話語,“邵先生,你的情況十分不好說,能不能恢複就看運氣了,我隻能盡力而為。”

聽聞如此,陸青恬湧起一陣複雜情緒,感覺心好像被泡在鹽水裏,苦澀苦澀的,像他這麼驕傲又高高在上的人,如果一輩子都看不見了,隻能生活在無邊無盡的黑暗中,那該是多麼痛苦和殘忍,更何況,他還要撐起一個邵家······

房間裏沒有回應的聲音。\思\兔\在\線\閱\讀\

隻聽得洋人醫生整理了藥箱,說道:“邵先生,我先回去開一些藥,您好好休息。”

陸青恬和他打了個照麵,端著盤子進入,剛把東西放好,一回頭就看到邵易風仰著頭倚靠在枕邊,他眼睛輕闔,恬淡安靜,窗子外麵透進來的點點金光跳躍在他烏黑稠密的眼睫上,勾勒出了眼角眉梢很少顯現出的些許疲倦。

“邵先生,起來吃飯吧。”陸青恬想著他這麼可憐,就和他說幾句話好了。

可對方沒理她。

難道是前幾天他和自己說話,自己沒理,現在生氣了?陸青恬走到他身邊,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吃飯了。”

對方的手卻突然一下子覆在她的手背上,並且牢牢握住了。

“如果我以後都看不見了,你還願意做飯給一個瞎子吃嗎?”

“啊?”陸青恬愣了愣,“你家不是有專門的大廚嗎?也不用我做飯啊。”

“我是在問你的意見。”

陸青恬大概能明白他的心思,不過她故意避開話題,“放心啦,邵先生你不會一直看不見的。隻有經曆了黑暗,才能看見曙光,才會更加珍惜光明,我相信你一定一定會好起來的!”她話裏的堅定語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嗬,是嗎?”邵易風的臉色仍有點蒼白,他抬起手指觸了觸自己的眼睛,忽然說道,“邵家的奸細已經全部鏟除了。”

“哦,恭喜。”

“我今晚就回邵家。”

“慢走不送。”

“你和丁力隨我一起回去。”

“哦,”陸青恬愣了愣,隨即條件反射地拒絕,“我不去。”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反正我沒什麼理由去邵家。”

邵易風眯了眯眼睛,突然一笑,“你靠過來。”

“幹什麼?”陸青恬狐疑地挪了挪位置,反正不管他說什麼,她是不會去的,因為她原本打算等這件事平息之後,就去找一份正式工作,不管怎麼說,她感覺自己心裏還是惦記著喬子程。

似乎是感覺到了氣息的接近,邵易風伸出手,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扯。

陸青恬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接著就跌進了對方的懷中,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對方溫熱又霸道的氣息席卷而來,嘴唇上貼著一片熾熱的溫度。

陸青恬閉了閉眼睛,使勁地用牙齒咬去,拚盡全力推開對方之後,唰地跳到了一旁,伸出手指對準對方的臉,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

邵易風笑笑,一臉無所謂地用手指抹掉唇角被對方咬出的血跡,“現在有理由了吧。”

“邵先生,我原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