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願見,那就不見吧。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她心裏早已毫無責怪之意,當然,她也希望他能夠放下,畢竟這種事不值得他牽絆一輩子。

陸青恬收好紙條,俯身吻了吻邵一澤的小臉蛋,才起身離開房間。

上海郊外的一處老房子,丁力靜靜地站在門前沉思。這個地方,是他回憶的開始,也是回憶的終點。

五年前在邵家和厲家的火拚中,他本來是想和厲源同歸於盡的,卻因意外又重新活了過來,隻是在左臉上留下了一大塊被炸藥炸開的傷疤。

他並不是想幫邵家,他想幫的,隻有她一個人而已。那天婚禮前,他得到了她決絕的答案,雖然心裏被硫酸潑過一樣難受,但想明白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她的幸福。

他很喜歡她,但這個念頭隻能深埋在心底,因為怯懦如他,從來不曾也不敢將心底的這份愛說出口,想讓她離開邵家時,也隻敢借著喬子程的名頭。

嗯,沒錯,他就像一隻膽小的老鼠,根本保護不了她。雖然他現在仍然很討厭邵易風,但他清楚,隻有那個人才可以給她幸福和保護。

今天回上海也隻不過是心血來潮想看看她,卻沒想到意外碰到了她的孩子,那個小子嘴巴和鼻子很像她,仿佛是一個縮小版的她,隻是眼睛的顏色和與生俱來的神情像極了邵易風,這讓他心裏有微微的不爽。

不過既然是她的孩子,他還是喜歡的。

也不知道她看沒看見自己寫的紙條?知道自己活著會不會有一絲的開心?會不會來尋他?他的對不起隻是對她說的,當初不應該幫著厲源綁架她,讓她受到傷害,或許在她心底,還是恨著自己的吧?

丁力歎了一口氣,將嘴角的煙摘下扔到地上踩滅,罷了罷了,恨他也好,反正他今夜就又要離開了,看她一切安好,他就放心了,以後也不打算回來。

他本就孤身一人,隻是生命中曾經出現過一道陽光,才貪戀這份溫暖。可惜陽光不屬於他,終究到底,他還是要孤獨一生的。

他唇角彎了彎,身影沒入漆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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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源的番外

他和母親一齊跪在廳前,看著她麵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將手裏的茶奉上。

可那個一臉嚴肅的女人根本不領情,伸手接茶時,滾燙的茶水打翻,落到了母親白皙的手腕上,頓時通紅一片。

“你幹嘛?你故意的!”他心疼母親,忙撲過去給母親吹氣,一邊拿眼睛瞪她。

女人極為諷刺地笑了笑,“果然是野孩子,一點規矩都沒有。我明明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水,你母親金貴,一點小傷都受不起?”

他正要說什麼反駁,卻被母親捂住了嘴,“姐姐不要生氣,都是我的錯,小孩子不懂事,您千萬不要和他計較啊。”

女人揮了揮手,就像趕蒼蠅一樣,“念在你們剛進門,什麼規矩都不懂,我就不和你們一般見識。隻是記住,他以後若敢鬧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說著,站起身自上而下瞥了他一眼,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輕蔑。若是個女兒也就罷了,可惜他是個兒子,留著是個威脅。

晚上回到房間,他問母親為什麼來這裏?為什麼父親家裏還有個討厭的女人?

母親抹了抹眼淚,沒有回答他,隻告誡他那個女人是太太,千萬不要得罪她,也不要招惹她的兩個兒子,因為他們自己才是外來人。

他內心本就敏[gǎn],想到自己從出生就沒見過父親幾麵,一直跟著母親在外麵生活,這會兒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不由得眼神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