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該替自己找上一個,醜的窮的我也不拘,能找一個嫁出去便好。至於咱們,往後是不能在這裏住了,我要尋個清靜地方賃一處好院子住。”
貞書皺眉道:“鋪子裏雖生意還能過得去,如今招了許多學徒來,雖不用開工錢,吃飯住宿總是要管的。京中要典一處院子,光是典銀就要十來萬之巨,如今咱們那裏能有這些銀子?”
蘇氏止了哭抿著嘴憋了半晌,撫頭歎息道:“也是我前世造的孽太重,才要叫我受你們幾個的磨難。”
貞書見幾間屋子裏皆是靜悄悄的,伸頭問道:“大姐姐她們去了那裏?”
蘇氏揮手指了指貞媛房間道:“她今日要與你哥哥兩個去城門口看什麼威武大將軍出征,我叫貞怡陪著去了。至於貞秀麼……”
她長長歎了一氣,再不肯多說。
貞秀卻推門出來走了過來道:“我還能在那裏,不過是成日在這小屋裏作活給母親換些銀錢。雖不比二姐掙的多,卻也費手費眼勞心苦力。”
蘇氏不理貞秀,起身進屋去了。貞秀在她位置上坐了道:“如今貞玉那裏懷胎也有五月了吧?”
貞書聽她主動提起貞玉,心中有些驚奇,掐指一算道:“怕有了。”
貞秀道:“雖她一心認定我偷了她的銀子,可咱們也能因此就跟她斷了往來。我這些日子做了些小嬰兒穿的衣服,俱是在外納針腳又洗的軟軟的綿布,最適小嬰兒穿。我有心要自己送去,也知她必不會想見我,見了隻怕還要叫她的那幾個陪房來揉捏我。大姐姐當初與竇五有舊如今也不肯去,不如你替我送一回?”
貞書見貞秀說的這樣誠懇,也點頭道:“正是,雖上回抖了幾句嘴,咱們終還是姐妹,她如今大著肚子又值天熱,隻怕困在侯府中也是心焦,我替你去看看吧。”
貞秀聽了起身回屋,抱了一隻包袱出來解開,將內裏東西一樣樣攤開來。貞書一件件拿起來,一件件十分可愛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兒,也無任何修飾,不過牙白的純棉布作成,針角俱翻在外邊,小小嬰兒穿了想必十分舒適。貞秀另撿了一樣東西出來道:“這是我替宮裏太妃置的幾柄戳紗扇麵。貞玉是慣常進宮的,叫她送給宮裏太妃去打賞下人。”
貞書一一理好仍包了起來,將那包袱皮裝進個籃子裏,提了別過蘇氏與貞秀,便往北順侯府中去了。
她在西邊門房上自報過家門,那門房婆子進去傳了話,過了半天便見貞玉的丫環寄春出來領她。寄春今日也不是喪事那日一樣的怨惡,笑嘻嘻迎了出來道:“我家姑娘整日想著有個姐妹來府中閑話,卻總等不到。聽聞三姑娘到了,高興的必定要自己來接,叫我們千萬給攔住了。”
貞書本心裏打著鼓,聽這話知貞玉心裏的氣想必散了些,遂與寄春兩個一起進了門到了貞玉浮雲居。此時天已大熱,雖未進暑,屋子裏仍是悶的透不過氣來。貞玉雖才不過五月身孕,肚子卻挺的老高,扶著個安安在廊下喂鳥兒。見貞書進來,將一把穀子皆扔到那鳥籠子裏拍拍手迎了過來,略帶怨聲道:“你們如今也都不理我了。”
貞書笑道:“那裏能不理你,不過是因為裝裱鋪子裏實在忙碌,走不開罷了。”
貞玉親自讓著貞書坐下,才道:“如今你竟是個能幹的,還當起掌櫃來。我們整日困在這小院子裏,都要憋壞了。”
這侯府的小院子,怕是許多女人想瘋了都擠不進來的吧。
貞書將貞秀繡的東西一一攤開給貞玉看過,才勸慰道:“當初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但她作這些東西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