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言你正在洗澡。你可千萬不敢告訴公公你去過前頭,否則小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滿臉驚慌恐懼。貞書點了點頭,邁步上了二樓,到了二樓臥室中,將玉逸塵裝衣服的櫃子一個個打開,將他所有的衣服一件件翻了出來扔了滿地,一件件不停的翻找著。

玉逸塵辦完事匆匆自前樓下來,過大廳而推門到了廊道上,自一側推門進去,不一會兒盥洗已畢換了另一件衣服出來,複推了這扇門進小樓,見孫原在一樓站著,問道:“宋姑娘可還在?”

孫原不敢看他,低頭應了聲:“在。”

玉逸塵滿心歡喜上了二樓,見她不在陽台上,自到西屋去尋,見她不在西屋,又尋到東屋,一路尋到臥室中來,便見昏暗中貞書坐在滿地衣服中,不知在做些什麼。

他踢開兩件衣服走了過去,輕聲叫道:“宋貞書?”

☆、86|杜禹

貞書見他來了,舉起那件繡著銀絲花領的墨灰銀絲繡花大氅,在他肩上按了說道:“你叫一聲灑家我聽聽。”

玉逸塵忽而臉色大變,問道:“你從那裏聽得的?”

貞書追著反問:“為何你要自稱灑家?因為你真的能斷情滅性,空無*?”

她將那大氅狠狠甩到玉逸塵身上道:“我徽縣二十年無匪患,是因你而一夜之間化作焦土。那些北路上的亡魂可有人知道,是你將那些韃子放進來的?”

玉逸塵仍問:“你從那裏聽說的?”

貞書道:“你在劉璋府上那夜,我就是在外麵偷聽你們說話,被你們追的那個人。”

所以,劉文襄其實是屈色的,梅訓殺錯了人,那窗外偷聽的人,其實正是他的小掌櫃宋貞書。其實在送那幅畫之前,他和她早就遇見過。隻是彼此並未看到對方罷了。

貞書見他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又問道:“如今你還要將那些韃子引進來放到曆縣去,讓他們將曆縣也燒光搶光,化成焦土,是也不是?”

玉逸塵默然點頭,半晌才輕聲道:“當初在徽縣,是我對不起你,但你是小女兒家,這些事情隻裝作不知道就行了。”

貞書本還欲要勸他,見他不但不悔改反而要勸自己別管,氣的指著玉逸塵鼻子道:“果然那老者說的沒錯,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魔鬼也當知不把外賊引來殺自己的親人,來搶自己的國家,你連魔鬼都不如。”

玉逸塵忽而冷笑了起來,盯住了貞書道:“我很久以前就對你說過,我是個壞人,而你說,恰好你也是。”

貞書搖頭道:“那不一樣,你可以懲治反對你或者要傷害你的人,但你怎麼能……”

玉逸塵逼近一步道:“能怎麼樣?你以為我整日打打儒生的屁股,罵罵言官們折子,就能震懾住他們嗎?”

貞書道:“你不該傷害這個國家,和這國中手無寸鐵的子民。”

玉逸塵道:“是誰的國家,又是誰的子民,他們又與我何幹?”

貞書反問:“難道是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害你家破人亡,害你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她見他仍默然不語,複又勸道:“千萬不要讓那些韃子進來,我們這裏皆是些小腳跑不動路的女子,他們來了會像捉小雞一樣把她們捉走殺了或者取樂,那太可怕了,朝堂上的事我不管,可這引外賊的事你千萬不要幹了好嗎?”

玉逸塵冷笑道:“將女人的腳砸爛折斷化成腐肉裹成小小的一團,叫她們永遠走不得路而像小雞一樣被人捉走,這樣的民族,活該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