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書還不知道蘇氏與蘇姑奶奶在背後的計謀,心裏也隱隱覺得是有人在暗害自己,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杜禹,是以心中又氣又怒,但她如今如醉酒深沉的人一般連個狠些的眼神都使不出來,唯眼角兩行淚不停留著。

杜禹複又在她耳邊道:“是你娘與你姑奶奶說要替我倆撮合,叫我在這裏等著你。”

貞書心中咬牙切齒,心道原來蘇氏安份了這麼久是存了這樣的心思,自己此時無力起身怕是真中了什麼迷[yào],也不知道有礙性命與無,便一雙眸子搜尋著杜禹。杜禹本就心癢,叫她一瞧更加難捺,跪在床邊上道:“我實在不知道她們竟是要用這個法子叫你回轉,你若願意就閉下眼睛,不願意就算了,我抱你出去找大夫。”

貞書仍是眼睜睜望著他,雖腦中昏昏眼皮沉沉也不敢閉上眼睛,強睜著要叫杜禹看到自己的不願意。杜禹此時那裏還忍得住,他長歎一聲脫了衣服道:“我也顧不得了,橫豎咱們是拜過天地的,我也為你守了三年孝,你就叫我睡一會也是應當。往後你若不願意,我保證再不纏著你。”

他爬上床轉著圈子趴到她身上,看她哭的梨花帶雨檀唇微張,內裏一股腥甜酒氣直往外撲著,心筋燥動氣喘噓噓先就趴下去伸舌進去咬她軟軟的舌兒吃了幾口。再抬頭看貞書仍是一眼不眨望著自己,淚珠兒自兩邊眼角不停往外湧著,心中的良知與不忍泛起來又懇求道:“好娘子,你就閉上眼睛好不好?我就算你答應了。”

說完又埋頭在她耳根後啃了許久,啃完再抬頭,見她眼巴巴仍望著自己。此時的杜禹那裏不但人倫理道,就是連他爹姓什麼都不知道了。他本是個荒唐性子,索性貼唇在貞書眼睛上,蹭著她濕漉漉的長睫將那眼淚攪的滿唇都是。

貞書心中淚雨磅砣,眼中眼淚亦是不停往外流著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雖眼不能轉口不能言,也知道杜禹爬在自己身上頂進去了,她心中又羞又憤又無法言說,腦子一悶便沉沉睡了過去。

蘇氏聽得院子裏仍是悄無聲息,才問蘇姑奶奶道:“你那發糕裏不定真有什麼吧?”

蘇姑奶奶這才笑道:“那發糕裏和了陳年的酒糟子又和了許多糖在內,香甜可口,涼吃或者少吃些發散的慢,若是熱熱的吃了又吹了風自然發散的快,她也不過如醉酒一般,過會兒酒勁兒過了就清醒了。”

蘇氏聽了氣的拍了蘇姑奶奶道:“我家貞書自小不沾酒的,一點酒氣都能暈上半天,你怎麼能給她弄那東西?”

蘇姑奶奶道:“一會兒他們就重好了,你又有什麼可急的?”

兩人複在門上坐著,蘇氏急的坐不住,不停的走來走去。院內一直沒有動靜。杜禹垂頭在椅子上手支額頭坐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色擦黑時才走過來輕拍貞書臉龐,問道:“你可好些了?”

貞書沉沉睡了一覺,醒來見自己衣服完備穿著,身上似也幹幹淨淨,杜禹亦是穿得整齊在旁站著,以為自己不過是作了個荒唐的夢,欲要起卻起不來,仍是杜禹伸手扶了才能起來。她混身酸軟腦殼欲裂,閉著眼道:“給我些水喝。”

她接過杜禹端了的水一口喝幹,才又抱著頭叫道:“疼!”

杜禹慌的上來要替她揉,叫貞書一眼瞪了回去,隻得仍在床下訕訕站著。

貞書端著杯子捂頭半晌才問道:“是蘇姑奶奶替你出的主意?”

杜禹點頭默認,又聽貞書問道:“你何時與她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