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聊著,不經不覺好幾個小時過去,冷麵菩薩仍然沒回來,張少楠開始有點沮喪,肚子也餓,還好旅行袋裏有餅幹,還有礦泉水,不過不多,和蘇素凝分了,都吃不飽,也喝不夠,沒兩個小時過去就又餓又渴又累了……
“蘇素凝,我們還是走吧!”
“不走,為什麼走,不能放棄,不拋棄、不放棄。”
“我意思是先去吃點東西,吃完再回來,現在都已經天黑了!”
“如果我們出去了,剛好回來,我們吃完回來她又走了呢?不是前功盡棄?”蘇素凝搖著腦袋,“不行,要繼續等,要不你去買吃喝的,我自己在這裏等,你買完回來找我。”
張少楠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不行。”
“為什麼?”
“我怕我回來就見不到你了,這裏是異國,我們不能分開,出事情怎麼辦?這辦法不行,沒安全感。”
蘇素凝笑道:“你那麼擔心我啊?你放心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不行。”
“那,我去買食物。”
“更不行,外麵更危險。”
“那怎麼辦?”蘇素凝很無奈,“要麼你把門打開,你知道密碼?要麼試試冷總的生日日期或者她常用的一些密碼。”
張少楠跳了起來:“對哦,我怎麼沒想到?”
隨即,張少楠輸了一遍冷麵菩薩的生日日期,錯。然後,輸了一遍電腦密碼,又錯。接著,輸了一遍手機密碼,還是錯。再輸了一遍家裏的密碼,仍然是錯。
都是錯,冷麵菩薩到底用了什麼密碼?張少楠很煩躁,他所知道的和冷麵菩薩有關的全部都錯。
“我試試。”蘇素凝擠走張少楠,開始輸,八個零至八個九全部輸過一遍,順著輸八位還是錯,她也有點沮喪了,“要不你再想想,她的辦公室,家裏,電腦,電話號碼,所有的都想一遍。”
“想過了,都輸過了!”
“哦,我知道了,你的生日多少?”
張少楠說了,蘇素凝飛快輸進去,不敢相信,門居然開了。
冷麵菩薩用他的生日做門鎖密碼,她在信裏寫要忘記,這是忘記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嗎?她在自欺欺人,她在騙他。張少楠知道這點,而因為知道,心裏很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進了房間後,看見一些更不敢相信的東西,冷麵菩薩把他們的合照弄成一幅牆,床右邊的一麵牆,大大的一張照片,他們的合照。
蘇素凝說:“她很愛你,我都有點妒忌了,我也要把我家裏弄成這樣。”
張少楠很心痛,看著那張巨大的照片,撫摸著照片裏冷麵菩薩的臉容,眼眶濕濕的。冷麵菩薩仍然那麼愛,她不會不愛,不會忘記,說了離別、說了忘記、說了重新生活,可一轉身到異國他鄉馬上弄出那麼一大張照片,還有密碼鎖,那不是忘記,而是要時刻記住,狠狠的記住。
蘇素凝問:“她到底在什麼地方?我真想馬上找到她。”
張少楠情不自禁的回答:“她在我心裏。”
“陽台裏沒衣服,她應該好幾天沒回來了!”說著,蘇素凝打開冰箱,“冰箱裏隻有飲料、巧克力,沒食物,這就很明顯了,她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張少楠沒有回答,他走到桌子邊打開手提電腦,蘇素凝在他身後摟住他的腰,看他輸入密碼登陸電腦。
電腦近來被用過,最後一次用是四天前,一個個文件夾翻了一遍,除了翻到冷麵菩薩的照片和一些合同、計劃書,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收藏外,什麼都沒翻到。最後張少楠下了個軟件把近來所刪除的文件恢複,一個一個仔細查看,終於發現一些東西,是圖片,訂單截圖,訂的是回北京的機票,日期是他們出發旅遊的同一天。
蘇素凝問:“她回去了?”
張少楠說:“應該是吧!”
“打電話問問梅玲玲。”蘇素凝放開張少楠,飛快到旅行袋裏找手機,開機後遞給張少楠。
張少楠沒有打梅玲玲的電話,而是打何巧巧的,梅玲玲肯定沒有何巧巧知道的快,知道的全,除了他之外,冷麵菩薩最親近的就是何巧巧。然而,那邊是深夜,何巧巧沒有接電話,梅玲玲更幹脆,關機。
張少楠說:“算了,等到那邊早上了再打吧,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
張少楠和蘇素凝一起出去吃飯,吃完飯蘇素凝讓張少楠帶她去當初與冷麵菩薩相遇那個廣場,那個石凳裏。然後在那個石凳裏,他們坐了整整有兩個多小時。
回到家,蘇素凝去洗澡,張少楠看著時間,算著這邊和那邊的時差,等待著何巧巧起床,明知道還有好幾個小時,可還是忍不住不停看著時間。
洗完澡出來,發現張少楠還盯著時間,蘇素凝說:“你別看啦,去洗澡去,你不看時間過的更快。”
“幹嘛天天要洗澡?”
“你真傻,你還天天吃飯呢,趕緊去。”
張少楠去了,盡量洗的很慢,可再怎麼慢,洗完出來才過了那麼一點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