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花草樹木長得比她離開的時候還要茂盛。

溪水潺潺芳草萋萋的昔日神皋,月白靈氣縈繞流轉,神宮正殿,一輪殷紅光芒猶如呼吸一下一下向周圍釋放。

雲夙收回目光轉頭對白漠輕說:“能不能去十一重天不知道,我現在先帶你去三重天。”

說著抓住白漠輕手腕,眨眼間,兩人出現在了天上,而雲夙也變回了本體——玄龍。

風從兩邊吹過,白漠輕趴坐在雲夙身上,緊緊抓著她的龍鱗,她記得三重天是穹蒼秘境,疑惑問道:“去那裏做什麼?”

一聲低沉渾厚的龍吟聲傳來,雲夙並沒有回答白漠輕的問題,隻是提醒她:“抓緊了。”

玄黑龍鱗甲迸發出金色光芒,雲夙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雲散開又聚攏,雲夙找到方向,如入水一般一個猛紮子紮進了雲朵裏。

淩冽的罡風迎麵而來削得身體生疼,巨大的壓力把五髒六腑迫擠在了一起。

心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痛得白漠輕擰緊了眉頭,喉嚨間湧上來一股腥甜味,白漠輕捂住胸口張口一吐,一口血噴在了雲夙龍鱗上,鮮紅刺目。

在廚房裏抱著兩升裝鮮奶咕嘟咕嘟正喝著的緋月,聽到龍吟聲拎著牛奶跑了出來,客廳裏哪裏還有白漠輕和雲夙的身影。

正要跑到窗邊瞧一瞧外麵,砰的一聲巨響,白漠輕憑空出現摔在她跟前,渾身是血,嘴角還有血在不停溢出。

緊接著雲夙也出現了,半空掉落跪在白漠輕身旁,雙手撐著地板大口喘著粗氣,看到陷入昏迷的白漠輕,趕緊去推白漠輕手臂,“漠輕,白漠輕……”

緋月怔了下,扔了牛奶衝到兩人身邊,“輕輕!”抓住雲夙衣角,“雲雲,輕輕她怎麼了?”

後背灼燒的刺痛一陣一陣傳來,雲夙眼眶發紅,喉頭發緊,搖頭不語。

她想帶白漠輕穿過界域去三重天,卻不知道隻有她能在各界任意穿梭,白漠輕縱然是修仙者也抵擋不住界域罡風。

從界域邊緣回到這裏,白漠輕失去意識從她背上墜落,根本來不及抓住她。

失血太多讓白漠輕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灰暗,雲夙喘了兩口氣穩住氣息,俯身查探白漠輕的身體。

看著沒有生氣的白漠輕,想到幾分鍾前她還好好地坐在窗邊曬太陽,緋月控製不住眼淚,瞬間淚崩,“輕輕,嗚嗚嗚……”

修仙者的體魄強於常人,隻要神魄還在,禸體上的傷很容易恢複。

仔細查探,除了身體被罡風刮得傷痕累累,白漠輕的神魄和神識也受損了,雲夙伸手按住白漠輕胸口,打算先治療白漠輕的外傷。

泛著金色光芒的暖流緩緩淌進白漠輕身體,順著脈絡將裂開的肌膚一點點修複,當白漠輕身體上的傷痕全部消失,雲夙收手長舒了口氣。

這一呼吸,後背劇痛,雲夙咬緊牙關,忍下痛意。

白漠輕還是沒有醒來,緋月哭得梨花帶雨,用袖子擦白漠輕嘴角的血漬,哽咽問:“雲雲,輕輕她怎麼還不醒?”

“她神識受損了。”愧疚感如山洪傾瀉湧來,雲夙撫住緋月的背對她說:“你照看好她,我去找蕭刑。”

緋月全身心都放在白漠輕身上,這會兒聽出雲夙說話和平時不太一樣,心裏一緊,拉住雲夙,“你是不是也受傷了?”

雲夙搖了搖頭,“沒有。”

緋月拉住雲夙不鬆手,“給她打電話就好了。”總覺得雲夙神情有些恍惚。

雲夙似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解釋說:“一時忘記了。”

打了兩個電話,響到自動掛斷蕭刑都沒接。

“她沒接。”緋月又氣又急,輕輕都傷成這樣了,蕭刑還不接電話!放下手機起身,“我去公司找她,你照顧好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