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點咖啡館裏的客人不多,小喬低著頭走神地坐在咖啡館角落裏,麵前桌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旁邊白瓷盤裏放著一塊吃過幾口的提拉米蘇,金屬小勺子擱在盤上,倒影著她疲倦不堪的臉。
直到白漠輕拉開椅子弄出一絲聲響,在對麵坐下,小喬才驚然回神。
“小喬。”白漠輕叫了小喬一聲,她的聲線輕柔平緩,小喬聽了,胸中莫名酸澀,那種失去喜歡的人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小喬垂眸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憋回去,再次抬起頭,擠出一抹讓人一看就覺得苦澀的笑容,對白漠輕說:“抱歉,白小姐,用這種方式找你。”
“沒關係。”白漠輕往公司方向瞥了一眼,停在門口的車已經不見了,蕭刑去了辦公室。
白漠輕收回目光看著小喬,“叫我漠輕就可以了。”
“漠……漠輕。”拿著手機的手局促不安地緊了緊,小喬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我想知道言姐到底去了哪裏。”
白漠輕從她眼睛裏看到了愛,求不得的愛,想起曾經的自己和蕭刑,白漠輕沉默了。
小喬捏住咖啡杯耳,指尖微微用力,心裏的情緒通過這種小動作宣泄,白漠輕歎了口氣,告訴她說:“小喬,司寇言離開這裏了,沒有人能找到她,除非她自己回來。”
“你也不能嗎?”小喬的眸光更加灰暗了,她抱著最後的希望來找白漠輕,希冀白漠輕能對自己生出一絲憐憫,告訴自己言姐去了哪裏。
可聽白漠輕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言姐去了哪。
這幾天她日夜尋找司寇言,心力交瘁,來之前連妝都沒有化,素著顏過來。大悲大哀之下,心髒猛地絞痛起來。
“唔……”小喬悶哼了一聲,臉色瞬間蒼白,揪住胸口衣服趴在了桌子上。
服務員見狀不對,趕緊跑過來,“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叫救護車?”看她樣子很像心髒病發作了。
小喬擺了擺手,咬著牙關擠出一句:“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疼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服務員不敢離開,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白漠輕轉頭打發了她,“我朋友沒事,有我照看著,你去忙吧。”
“那……好的,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叫我。”
服務員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白漠輕等服務員走遠,伸手覆在小喬手上。
一股暖流從手背滲入血液,隨著血液的流動慢慢湧到心髒,心髒被暖意包圍,很快不疼了,小喬抬起頭,白漠輕收回手關切地問她,“好點了嗎?”
小喬點了點頭,看了眼剛剛白漠輕碰過的手背,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想要往下想,卻忘記自己想要想什麼了。
“小喬,你願意等嗎?”白漠輕忽然問。
注意力被拉回來,不需要考慮,小喬毫不猶豫地點頭,“願意。”
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她都願意等,願意等司寇言回來。
“以什麼身份等她呢?”白漠輕又發問,她的目光看著小喬,神識卻飄向了蕭刑。
什麼身份?小喬迷茫了,在言姐離開之前,她是她的助理,以助理的身份等言姐?
可言姐離開的時候已經把自己解雇了,她不再是言姐的助理,就算仍舊是助理,也沒有等她多年的理由。
喜歡的身份?喜歡言姐的人很多,她對言姐的喜歡……
小喬遲疑了一下,而後肯定,她對言姐的喜歡,是愛。
小喬一時給不出回答,白漠輕淺淺笑了,“靠著心裏那份愛,能等多久等多久,也許,在愛消失之前,她會回來。”白漠輕站起身,“還有一種可能,那時候你已經有其他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