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秋是很相信程遇的。
至少在程盛說出這番話之前，她是很相信他的。
他相信程遇不會騙他，相信媒體們說的話是假的，相信……
但她現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了。
蘇父蘇母整天在別墅裏，沒接觸過外麵，同樣不知道傳的沸沸揚揚這事。聞言，蘇母撂下了筷子，“程遇，你跟我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
程遇擔憂地看了眼蘇秋秋，迎著程盛的目光道：“怎麼回事，她自己心裏不清楚？”
“你什麼意思？”
程盛以為自己占據了主導，卻被程遇一句話問懵了。
什麼清不清楚？
清楚什麼？
“我說，這裏麵究竟怎麼回事，程珞雪自己心裏不清楚？”程遇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隻說程珞雪清不清楚，卻又根本不說清楚什麼，這在程遇看來，那就是在迷惑他甩鍋。
他喝醉了幹的混賬事難不成還能怪到程珞雪頭上。
這樣想著，他越發硬氣了點，挺著胸說：“怎麼回事？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又不清楚？”
“嗬。”他冷嗤一聲。
“有本事你說清楚！”
程遇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靠在椅子上說道：“你去問問，我的酒裏她放了什麼吧。”
“什麼意思？”程盛聽不明白了。
時行易涼涼地補充一句，“那晚，我去驗過阿遇的血，他血裏有亢奮類的藥物。”
“本來想給她留個麵子，但似乎，這個麵子她並不是很想要。”程遇冷笑一聲，說道。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程盛，氣焰立刻消了下去。
他喃喃地說：“不可能，小雪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可不可能，你回去問問她不就好了。”簡紫顏翻了個白眼。
程珞雪做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真是讓她不齒。
原本是信心滿滿地過來的，可是得到的是這麼個回答，程盛也沒臉待下去了，匆匆地就離開了。
他們繼續吃飯。
吃完飯，簡紫顏和沈盈告別。
送走兩人後，蘇秋秋獨自回了房，程遇跟著她。蘇秋秋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蘇秋秋翻了個身，他坐到另一邊。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小時，程遇輕聲喊她，“秋秋。”
蘇秋秋閉著眼，沒回應他。
可是蘇秋秋一定沒睡，程遇坐在床頭有些無措，想碰蘇秋秋，又不敢碰，忍了很久，說：“秋秋，別生氣了。”
“那種事我也不想發生的……”
“我把她錯認成了你。”
“你說句話好不好……”
程遇說了好久，蘇秋秋咽了好幾口口水，確定眼淚不會落下來後，略帶哭腔地問他，“所以，他說的都是真的對嗎？你們真的……”
後麵幾個字蘇秋秋怎麼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
對於程遇來說，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他想說不是，想說沒有，也不可能。
“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蘇秋秋翻了個身，用被子將自己蓋住，悶悶地說：“我想休息會，你先出去吧。”
程遇的手伸在半空中，良久也沒勇氣落下去。
看著她疏離冷漠的樣子，程遇心如刀割，他默默地坐了會，默默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