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睜開眼睛,整個人如同蒼老了十歲一般。
“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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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巷蘇家。
寧禦醫診治完畢,點了點頭道:“如今淤血已經散盡,令尊蘇醒就在這一兩日之內了。”
這幾日,蘇清漪看著蘇燮在寧禦醫的診治之下,臉色越來越好,一點都沒有懷疑寧禦醫的話,隻是覺得胸口漲得滿滿的,讓她連話都說不出。
寧禦醫看多了病人家屬的狀態,倒也並不介意。
過了好一陣,蘇清漪才平複下來,麵露感激道:“多謝寧老,小女真不知該如何感激您才好。”
寧禦醫笑了笑:“治病救人本就是醫家本分,姑娘言重了。隻是老朽有個不情之請,想麻煩姑娘。”
“您說!”
“老朽沒有別的愛好,隻是好字,之前在關老大人那看到姑娘的字,便心生歡喜,不知能否向姑娘求一幅字?”
蘇清漪連連點頭。
“不用急,老朽還會再來複診的,姑娘慢慢寫便是。”
蘇清漪鄭重道:“您放心,小女一定會好好寫的。”
寧禦醫心滿意足,招呼了藥童就要離開,然而在離開前,他好似想到了什麼,回頭道:“其實小侯爺這個人嘴硬心軟,上次我們回去時,他見姑娘的幾位親族沒有回去,還在附近鬼鬼祟祟地轉悠,便派人將他們給打了一頓,又嚴令他們不許來騷擾姑娘和令尊。隻是他向來不愛說出口罷了。”
蘇清漪先是一驚,隨即恍然大悟,她說最近蘇家那些人怎麼沒來鬧了,原來是挨了打,把膽子給嚇破了。
雖說對於小侯爺,這可能就是隨手之勞,但蘇清漪心中還是默默給他又發了一張好人卡。
送寧禦醫出門,蘇清漪正準備回家,卻突然看到在弄子裏,顧三娘和鬱長青站在一起說話,鬱長青的臉上帶著一絲急切,顧三娘卻是不冷不熱的模樣。
不知顧三娘說了什麼,鬱長青伸出手去拉她,卻被她一把打開,鬱長青卻不依不饒,又捉住了她另一隻手。
蘇清漪覺得十分奇怪。
鬱長青怕損傷蘇清漪的清白,便是照顧蘇燮,都要選她不在的時候,平日裏幫忙什麼的,也都是開著大門,在院子裏做事。
這樣一個守禮到了古板的人,又怎麼會和顧三娘在這種地方拉拉扯扯呢?
蘇清漪本想上前去給顧三娘解圍,卻見鬱長青似乎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所作所為的不妥,紅著臉解釋了一句便轉身逃了。
見此情景,怕自己貿然上前會讓顧三娘尷尬,蘇清漪便停住了腳步,身子側了側,不讓顧三娘看到她。直到顧三娘也離開,她才慢慢走回自己家中。
想起上次顧三娘所說的入贅的事情,她忽然有了一點明悟,莫非鬱長青也並非對顧三娘無意,甚至寧願入贅也要娶她?
她突然就有了一點小興奮。
顧三娘其實是個挺好的姑娘,雖然外表看似潑辣,其實內心最是柔軟不過,模樣又漂亮,裏裏外外都打理地井井有條。她是衷心希望顧三娘能夠找到好的歸宿,而鬱長青這樣肯上進又踏實的青年,兩人既然都對對方有意,能夠喜結連理,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滿心想著當紅娘的蘇清漪忽然聽見了蘇燮房中傳來一聲東西摔碎的聲音。她連忙跑到了蘇燮房中,卻看到那個一直昏迷的人不知何時清醒了。
蘇清漪呆呆地站在門口。
看著對方流露出歉疚又溫和的眼神,蘇清漪鼻腔一酸,一聲“父親”便自然而然地喊了出來。
此時,故事正說到錢三木找出了地宮主人的身份,竟是四百年前亂世諸雄爭霸之時後齊最後一位皇帝石重的陵墓。石家豪富,立國之後更是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可是在石重死後,石家的財富就不翼而飛,至今依然流傳著許許多多的傳說。
原來石重臨死之前建了一座地宮,在地宮之上,再建了紅葉山莊,這紅葉山莊中的人是石家最忠心的侍衛,他們世代居住在山莊中,替石重守陵。
隻是沒有人想到,這個消息卻不慎走漏,引來了一夥強盜的覬覦,在一個晚上闖入紅葉山莊,將山莊內所有人都殺了,隨後闖入地宮,隻是財寶沒有找到,卻被地宮中的機關害的傷亡慘重,待到他們回到地麵時,才發現滿地的屍體竟然在一夜之間就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