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狠命睜大的眼睛不由的又大了一圈;眼前這位大叔是我見過那個古板小氣的寧蘭台嗎!
“不過這麼做的前提是,你仍是完璧;可是如今你既已圓房,此事還是做罷為好!”
寧大叔接下來的話,讓我才順過來的一口氣又埂在了喉嚨裏,埂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休離一事就此作罷,明天你就隨為父回京!”寧蘭台的官威終於回來了,無比威嚴的背身負手衝我說道。
“不要!”我這次算是豁出去了,要是跟他回去,我豈不是要被祝君行吃的死死的!
“圓了房又怎麼了,我討厭祝君行,這個婚非離不可!”我賭氣的撂下狠話,寒著臉與寧蘭台對峙著!
“當年你不是喜歡得非他不嫁嗎!”寧蘭台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麵上仍維持著威嚴的表情。
“當年是女兒年幼無知,被豬油蒙了心!現在女兒終於認清了他的真麵目,不會再喜歡他了!”我承認,我氣昏了頭,這番話完全沒有考慮後果的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心裏的某個角落就有了隱隱的抽痛。
“感情的事雖然不可勉強,可是也不會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你且說出個所以然來讓為父聽聽!”寧蘭台步步緊逼,說話時眼睛不時瞄向亭子外麵的樹林。
“女兒是不會喜歡一隻花心薄性、自大淺薄、自私自利的豬頭的!”我硬著心腸,一口氣將祝君行貶了個徹底!為了我未來美好的穿越生活,說什麼我也要跳出婚姻這個牢籠!
“你確定不喜歡他了!”寧蘭台再次求證的問道。
“嗯!”我用力點了點頭。
“祝大公子,你聽清楚了嗎!”寧蘭台突然轉頭向亭子旁邊的樹林說道。
“什麼!”我震驚的順著他的眼光看去,祝君行沉著臉從亭子旁的樹林裏走出!
“爹爹,這是怎麼回事?”我轉頭看向寧蘭台,隻覺得渾身的力氣仿佛突然間被全部抽走,要拚命咬牙才能維持住站立的身體!
“快刀斬亂麻!”寧蘭台悠哉的衝我微笑,語氣中透著堅決!
聽了他的話,我低下了頭;快刀斬亂麻,不正是我希望的嘛!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抽搐的如此厲害!
祝君行來到我的身邊,雙眼緊緊的盯著我,灼熱的目光仿佛要在我身上燒出洞來。
我的頭垂得更低了,巴不得此時能像鴕鳥一樣把頭躲進洞中,隻要頭沒事,其他的都好辦!
許久之後,祝君行毅然轉身從我身邊離開,帶起一陣輕風拂過我的鼻端;一股酸楚在我心裏莫明的開始漫延,我抬起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熟悉的心痛在胸口糾結。
我緊緊的揪住胸口的衣襟,強壓著胸口撕裂般的心痛感覺;祝君行離去的背影漸漸與當年白襯衫離去的背影重合,久違的失戀感覺再次將我包圍!
“麻越亂,刀就要越快;割腐肉雖疼,但是割完了就會長出新肉來!”寧蘭台不知是何時來到我的身邊,安撫的拍了拍我的肩。
“爹爹!”心痛的感覺逼的我喘不過氣來,費了很多力氣我才將這聲爹爹喚出口。
寧蘭台看向我:“嗯?”
“爹爹可曾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老而不死,是為賊!”
我猛的甩開寧蘭台放在我肩上的手,頭也不回的從來路離開!心仍在痛、可比心痛更讓我難受的是我認清的事實,我愛上了祝君行!
我知道我在感情方麵很遲鈍,可是沒想到竟然遲鈍到在關係破裂時才發現!我瘋了,怎麼會愛上祝君行!想到這,我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疼!淚水從我的眼中不聽話的流了出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從細流變成了瀑布。一首曾經聽過的歌隨著淚水在我腦中回蕩,我張開喉嚨哽咽之中哼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