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洞房花燭之夜,她就是這般推拒著,身子就著了火一般與她在床褥間廝纏。
事畢才想起那本書來,拿過去在燈下一看,眼眸晶亮亮抱住尤青:“這好東西哪來的?小青怎麼一下子開了竅了,聽說今日帶許大夫給秋萍把脈去了,日後那邊就交給小青照應,我是極放心的,袁大人今日突然找了我去,說是最近忙得焦頭爛額,聽說我尚有閑心納妾,屬官忙著尋花問柳,他自己卻早出晚歸,說要把一些事務交給我來做,看來日後不得閑了......”
尤青就不住得笑,心想忙了好呀,省得你閑來總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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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三個媒婆 ...
又過幾日水柔去看素歆,尤青這日府裏忙碌,沒跟著她來,誰知到了雲府,雲家二老歉然看著她,雲閣老說:“小柔啊,這十多日,你如此費心,幾乎天天來,誰知素素這丫頭還是想不通,竟然非要去西林寺,今日天不亮就走了,唉,這是她留給你的書信......”
水柔接過來一看,素歆說老勞煩她過來,看她一日比一日疲憊,父母也日日憂心,自己隻是去佛尊前靜靜心,不會想不開做傻事,過些日子定健健康康回來,她也不準備去尋那個人,他有心自會回來,大不了今生陪伴父母膝下盡孝。
水柔抬頭衝雲家二老笑道:“素歆這是想開了,去西林寺也好,在清幽山林中平心靜氣,又有惠能大師開解,比在府中更好,過幾日二老想去探望,我定陪著去。”
雲老婦人抹著淚說:“好孩子,難為你了,就和若雪一樣善解人意,素歆若能象你這般懂事,我們就省心了。”
水柔笑說:“我癡長素歆幾歲不是?過幾年她嫁了人再做了母親,為二老生了外孫子外孫女,也就再不用操心了。”
雲閣老笑道:“小柔這孩子象極若雪的性子,意謙又倔強又不羈,可一點也不像他。”
要是袁熙在,定會在心裏搖頭,她可能象母親,但更象父親,倔強著呢,那象你們看見的那般溫柔可親。
雲家二老邀水柔用過午飯再走,水柔推辭說累了,向雲家二老告辭回去,多日裏為素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心情一輕鬆就覺困倦不堪,回到家倒頭就睡,睡得正香甜被敲門聲驚醒,坐起身問是誰,郭氏在門外懦懦說道:“夫人,突然來了三個媒婆,說是老夫人讓她們來的,轟都轟不走。”
水柔迷迷糊糊說:“既是老夫人讓她們來的,讓她們去老夫人房裏就是。”
郭氏說:“可是老太爺老夫人剛剛出門去了,都不在家。”
水柔煩亂說:“讓她們在東廂等著。”
自己起來洗把臉才清醒了些,心頭一清明,就想,剛剛回來時,公婆分明在家,既是找了媒婆上門,怎麼就出去了?莫非這幾個媒婆是衝著自己來的?心中一冷,這該來的還是來了,且去看看再說。
慢騰騰精心梳洗裝扮了,進東廂時三個婦人一看她這氣派,都連忙站起來,水柔坐下,郭氏奉了清茶,水柔慢慢喝著不說話也不讓她們坐,三個婦人相互推搡著,誰也不先開口。水柔喝了半盞茶才看看她們說:“怎麼還坐著呢?快坐吧,也不給大娘們倒些水喝?郭大嫂,快倒茶。”
三個人推讓著坐了,水柔才問:“誰讓你們來的?為何而來?”
其中一個笑說:“是老夫人讓來的,說是縣太爺子嗣艱難,想要納個妾室帶些兒女福氣。”
水柔手中茶盞砰的一聲放在桌上,聲音清冷冷說道:“是嗎?我是縣太爺夫人,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看見老夫人出門,故意上門來騙些銀兩?”
其中一位連忙陪笑說:“我們哪裏敢啊?這是那兒我們能不知道嗎?縣太爺府上,那敢跑上門來挨板子,確實是老夫人讓我們來的。”
水柔問道:“老夫人派哪個去的?真的是我們府上人嗎?”
那個膽子大些的就說:“一個姑娘陪著老夫人親自去的,老夫人讓我再找兩個媒婆,剛剛我正在家閑坐,那個姑娘來了,讓我們這會兒就來。”
水柔微微笑道:“老夫人給你們多少銀子?”
那個婦人說一人二兩,水柔拿出三個五兩的銀錠子站起身說:“那好,既是老夫人找你們來的,你們就在這兒等著,老夫人回來再說,銀子你們收著,我點頭了你們再走。”
三個婦人喜笑顏開不住點頭,水柔出了房門吩咐郭氏好吃好喝招待著,自己回屋看書去了。
午時水柔聽見院子裏公婆說話的聲音,掀開竹簾笑道:“父母親回來了?東廂有三個媒婆正等著,說是母親去找她們,要為子昭納妾。”
苗春花沒想到三個媒婆在家呆了一上午,本想回頭探探她們口風,看水柔說些什麼,是喜是怒,這麼一來袁守用知道了,又得發作她,心裏琢磨著呆愣愣不知說些什麼,袁守用已經氣呼呼大踏步往東廂房走去,頭也不回厲聲說:“你也過來。”
走到門口又和氣對水柔說:“水柔啊,你也過來一下。”
小蝶倒是機靈,一轉身走了,說是到廚房幫忙去。袁守用坐下指指苗春花對三個媒婆說:“我們府上的大小事情都由兒媳說了算,我們兩個老的隻管呆著吃飯,諸事不管,尤其是這個老太婆,以後說什麼都不用理她,她隔三差五腦子不清不楚。你們盡管去告訴豫章城所有媒婆,日後誰敢再上門,誰敢再說給我兒子納妾,我就大板子打了出去,你們不要為了幾兩銀子,就誰家的門都敢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