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雲家的小院兒這幾年倒是有了些不同之處,先是當初說好的雲初要住的那件屋子,那年的秋天就蓋好了,還有就是兩年前後院打的那口井了。自從打了這口井,他們這相連的三家吃水都方便了很多。
雲初他們那邊正要去後院兒呢,雲三哥這邊就回家了。他去年高中畢業之後,就被他初中時的班主任,推薦進了鎮上唯一一家國營書店裏工作。雲三哥是兄弟幾個當中長得最像雲爸的一個,性格也像。他比雲爸白了那麼一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因為經常手不離書的原因,所以,他上高中的時候就近視了,帶起了眼睛。他高中的老師很喜歡他這種長得好學習好的學生,任誰去說都不相信他是個滿肚子鬼主意的人。
雲三哥看著院子裏的情況,推了推眼鏡,“這是去後院收拾東西?”明明是問句,他卻說出了肯定的意味,“你們先去,我放下東西,換身衣服就到。”
雲初一邊挑著沒有破皮的葡萄挑了出來,一邊問起來雲爸,“爸爸,二哥最近還好嗎?他為啥上個月沒回家啊?”以前明明一個月至少回一次家啊。
雲爸輕咳了兩聲,很是為難的說道,“你二哥說是這個星期天就回家。可是……”說到這裏,他還是有些難說出口。
“可是啥啊?你倒是說啊?”雲爸這樣半吐半露的,雲初更是著急了。
“也,也沒啥,就是,就是你二哥他可能要討媳婦了。”雲爸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跟蹤自家二兒子的事兒。
“爸爸,二哥告訴你的?”情況有些不對,爸爸為啥為難啊?他不應該高興嗎?二哥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了。
雲四哥突然爆笑出聲,挨了個盼頭子,他才穩住了氣息,“這是我和爸爸跟蹤二哥知道的,爸爸那是不好意思說嘛。二哥現在可有意思了,跟二嫂說的話那個肉麻喲,把我和爸爸膩歪壞了。要不是我攔著,爸爸都要上去呼他一巴掌了。”
雲爸這會兒也不為難了,他氣哼哼的說道,“那個臭小子,大庭廣眾之下就嘴上沒個把門的,有啥話不會關屋裏說啊,讓大家都聽見就好了?”
想了想遠在東北領森林的雲大哥,雲初有些擔心的問道,“大哥到底啥時候能轉移地方啊?武器研究所也不止那一個啊,他這是不轉移就不好找對象啊。”那裏是又冷又偏僻,誰肯去啊?
雲大哥當兵這步路算是走對了,他當上邊防兵的第二年,因為提交了一個槍支改造的建議報告,被部隊隔壁的武器研究所破格錄用了。雲初記得雲大哥離家第三年回家過年的時候,他一個人回來的,在家裏呆了半個月。等到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就是帶著兩個兵哥哥一起回來的,他走到哪,必定有一個兵哥哥跟到哪,他在家裏也隻呆了八天。自從雲大哥進了武器研究所,家裏給他寫信的人就隻有她了,其他人有話都是她代為轉達的,因為雲大哥心中曾隱晦的提過,她寫的信是查的最鬆泛的。
雲爸在這一方麵倒是看得開,他安慰雲初道,“你大哥如今才二十出頭,他還要搞研究,等個幾年不要緊。”
“也是,大哥現在的工作待遇這麼好,倒是不愁找不到媳婦。”雲初讚同的點了點頭,想到雲二哥,她又問道,“爸爸,二哥到底跟誰處對象呢?”你們也不說一下女方的底細,隻顧著其它的。
“是跟你二哥一個醫院的護士,聽說是醫院院長的侄女,就是不知道人家閨女家裏,會不會嫌棄你二哥是個農村土小子。”雲爸有些憂心二兒子的這段感情。
“叔叔,你就別操心了。我看二哥既然能跟人家處上,也就證明了醫院的院長肯定是同意的,她家裏估計也是知情的。二哥他可是鄭老的關門弟子,鄭老不會看著二哥吃虧的。”邵銘對這段感情的未來很是看好。
洗了洗手上的魚,雲三哥才出口說道,“爸爸,二哥回來之後你問一下具體的情況,真是不行再去找鄭老了解一下。就算女方家裏真不同意,挨著鄭老和院長的麵子,他們也不會把事情做絕,二哥和未來二嫂隻要好好地摩一摩,家裏肯定就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