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不涼。不過,手套你還是帶著吧,別讓我擔心。”邵銘雖然摸出了雲初手心裏的溫熱,但是還是不咋放心。
“好吧,我聽你的。哦,對了,邵大舅和舅媽他們還好嗎?”雲初不想再糾纏手套的問題,轉移了話題。
“我大爺和大娘都好著呢,隻是,又催我帶你去家裏坐坐了。”邵銘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盛滿了笑意,他很高興雲初一直很得邵大爺兩口子的喜愛。
他們這邊聊得倒是高興了,旁邊看著的人卻是心裏直冒火。
隻見,她語氣十分憤怒的對著雲初喊道,“雲初同誌,你太目中無人了,真不知道邵銘同誌問啥同意跟你處對象。”
雲初聽了這話,並沒有生氣的反駁,而是十分不解的問道,“這位女同誌,請問你是?”
旁邊的女孩,也就是歐愛華,聽見雲初的問話後,心裏的氣憤更是高了一層,“我是歐愛華,是一名光榮的知識青年。我到雲溝村已經將近四年了,你還裝作不認識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搖了搖頭,雲初很是坦然的說道,“很抱歉,歐同誌,我不記得我們曾經交談過,我還真不認識你。”
歐愛華經雲初這麼一說,才回想起來,她和雲初確實從來沒說過一句話。但是,緊接著,她又更生氣了,她覺得雲初一定是裝的,就是嫉妒她長得好看,所以才羞辱她的。
這會兒的功夫,雲初翻找了一下記憶,總算是想起來為啥看著她麵熟了。這不就是那個三年多前纏著三嫂聊天,害得三嫂差點兒動了胎氣的人嗎?
當時,她隻顧著雲三嫂了,也就是順帶的看了她一眼,還真把她給忘了。
歐愛華狠狠地瞪了雲初一眼,轉頭對著邵銘說道,“邵銘同誌,你還是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吧,你和她根本不適合,她早就有了資本主義苗頭,你不要被她連累了。”
這話一出,雲初還沒說啥,邵銘便搶先神情嚴肅的反駁了起來,“歐愛華同誌,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雲初同誌一直在工人階級的戰線上奮鬥著,她何處有資本主義的苗頭了?”
聽到邵銘的問話,歐愛華瞬間氣焰囂張了起來,她很是激動的指著雲初數落道,“何處?就是她的穿衣打扮上!她這身衣服沒有補丁,我看見她穿過好幾件沒有補丁的衣服了。你看看,她的臉這麼白,嘴也紅,她肯定擦粉、抹口紅了。還有呢,我以前看見過她帶花,紅的、粉的、黃的啥的,她都戴過。”
邵銘的表情一時間變得一言難盡了起來,說好的大戰三百回合呢?對手咋自己先點鏈子了?
這邊雲初恍惚了一下,也反應了過來,平時她幹出格的事兒的時候,都是用精神力遮掩過的,像歐愛華這樣的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她根本就看不見啊。
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飄著的東西,雲初指著自己的衣服,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歐愛華同誌,請你仔細的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它雖然沒有補丁,但是,卻是用好幾塊碎布拚湊起來的,我不覺得我穿上它就有問題。”
“至於你說的我的臉白,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的膚色隨了我媽媽,從小就沒曬黑過,這還真不是我能決定的問題。”
“還有你說的嘴紅,你應該多注意一下常識,這麼冷的天,誰的嘴凍一下不紅啊?咋啦?不信?嗯,我擦一下嘴給你看看。”
雲初一邊說著,一邊就掏出一塊手絹,在自己的嘴上狠狠地擦了一下,遞到了歐愛華的眼前。
看著眼前雪白的手絹,歐愛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很是嚇人。
但是,雲初並不打算放過她,隻見她繼續說道,“歐愛華同誌,首長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可是,你卻沒有堅決的執行這句話,真是太令人太失望了。”
“我覺得,你對首長語錄的理解急需要加強。現在,你跟我和邵銘同誌一起去一趟村委會吧,我們會如實的向大隊長反應這個問題的。”
像歐愛華這樣的小人,一定要狠狠地震懾住她,才會讓她有所畏懼。
雲初一下子又想到了雲三嫂動胎氣的事兒,看來她回家之後,要問一下雲三嫂當時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