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幾對雇傭兵在他們眼前消失,逆行才真正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首領安月行而非林木一的怪異能力提起警醒——可是晚了。
如今提起“追魂”,大家都驚歎和忌憚於它可怖的增長速度, 那從沒拋頭露麵驚才豔豔又野心勃勃的首領,隸屬其人稱“神遣”的沉默而恐怖的殺青年和她不可解釋的力量。
作為同學的孤女和大小姐從世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追魂閣主,以及她的得力下“木一”。
一年的合約期限已經到了, 在新“追魂”的掩護下,顧禦順利地人間蒸發。當然, 他是個黑客,給一個黑客整整一年的時間準備,消失人間太容易了。
發展已經進入軌道,安月行反而閑下來了。她隻需要控製組織的大體走向,她下的爪牙們已經成熟到能夠自己瘋狂擴張。
林木一卻很忙。她是現代背景下古老靈魂的“死侍”, 她的能力足以左右一場戰火爭端,對於重新開頭的追魂作用太大。所以她一直在任務,隻是一個月來報告一次, 或者半年來打一聲招呼, 和安月行的見麵極速減少。
冷靜自持, 恭謙有理,再挑不出絲毫過錯和不順心意。從那天風玉石細小的塵埃再也不見開始,從那天微笑的少女眼冰冷不變的溫暖開始,有些野火,熄滅也就熄滅了。
安月行很滿意。
沒有希望的奢求是毒品,一開始就不能碰。
……
加長豪華轎車停下,接上某個獨自等待的年輕人,然後在僻靜的郊外車道上極速劃過,如同一支利刃劈開光線,無聲無息。
林木一坐好之後,解開帶血的長披風,伸利落地把簡單包紮的布條靠緊,看向前一排坐著滑動平板的安月行,輕喊一聲“首領”。
安月行應一聲,沒抬頭,微笑道:“單子都出了?”
林木一“嗯”一聲,不再說話,伸從架子上拿起一支酒,倒進酒杯裏,安靜地輕酌起來。
當然……敢這麼隨意地和首領說話的,也隻有林木一一個人而已。追魂的下都清楚地知道這個幹淨的青年溫暖皮囊之下隱藏的是一副怎樣殺伐和野望的血染的靈魂。
黑套的司打著方向盤,把自己變成空氣沉默的分子,一絲不引人注意。
兩年,林木一長開了。眉眼更精致,拔高,消瘦,眸子更冷,滴水不漏,更加接近很久以前的那個護法。
就著黑色特質的作戰服的青年身形瘦削有力,腰間劃開的刀刃的傷口染紅粗暴包紮的布條,她卻開始自斟自飲,低垂眉眼,安定帶著一股低迷的氣質。
兩年前她開始喝酒了,沒有理由。這麼多年,她才知道醉是一種多美妙的體驗。
對於安月行來說,下喝不喝酒她是不管的,有點愛好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隻要做了該做的事,不被酒精擾亂肌肉敏捷度和任務完成,她一切放。
當然對於一個依靠身體素質行動的人,酒還是會有影響,哪怕零點零一在戰場上也是死亡的差別。可林木一還是喝,就算某天因為它而任務失敗而死去,她願意承擔這個風險。
“這次是什麼酒?”安月行好奇地問。
“意大利冉園產區的艾比斯。”她一邊說,一邊有眼力見地輕輕撐起來把酒杯放在安月行嘴邊。
安月行眼睛還看著平板,就著她的喝了一口,皺眉道:“有點辣,苦的。”
林木一低下頭,輕聲回答:“是甜的。”
“我不會喝,嚐不出來。”安月行聳聳肩,齜著牙笑起來,隨口:“我隻喜歡甜葡萄酒,最好糖分足的。”
可那便沒有意義了啊。林木一沒說話,接著喝了一小口。
現在於她,和閣主同喝一杯酒是隨意的小事,隻要閣主覺得這樣的相處自在方便,那麼她也就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