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路過一顆心全在急救室的十四身上,他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作為女人,武墨如果不生氣那是假的,是矯情。可是,她也知道,像路過這樣的男人跟別的男人是不一樣的。她就算再怎麼生氣、撒潑、甚至是胡鬧,對於路過來說都是無用的。她愛上這個男人注定是要痛苦的。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要忍。
“小過,我知道你擔心十四妹妹。可是……你也不能因為擔心她而讓忽視自己的身體吧!你的傷口才剛剛愈合,現在又裂開了。如果不及時處理包紮,會感染的。”
“沒事。”路過依舊淡淡的。
“小過,你是我的男人,你能不能對我負點責。”武墨動情的說道:“你以為我看著你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不顧自己的身體,我的心裏會好受嗎?我知道你把她當妹妹看,可是你好像過界了,你知道嗎?你過界了。”
過界了?路過何嚐不知道。他已經極力克製了,可……還是過界了。十三,我居然怕了。我居然怕一個小丫頭。我居然……也有怕的時候。十三,我恢複了痛覺你知道嗎?我的心……真的很痛……
“小過,你在想什麼呢?”武墨看著路過失神的眼眸問道。
回過神的路過,看著武墨突然微微一笑,“沒想什麼,我們去包紮。”說完,徑自站了起來。
武墨和石頭麵麵相覷,看著路過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疾步跟了上去。
路過躺在病房上,仍由醫生為他檢查傷口,他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心裏卻是冷寒如冰。
在經曆了生與死的那一瞬間,他仿佛領悟到了以前從來沒有領悟到的東西。那就是——愛。
他的世界裏,沒有愛,從來沒有。
一個月前,他把十四安頓在“春之生”孤兒院之後,就驅車回到燕京市跟石頭彙合。在解決了“他們”派來暗殺他的那些人之後,他也身負重傷——子彈從離他心髒一厘米的地方穿了過去。
就在他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那一瞬,他突然意識到,如果就這樣死掉了,那他這輩子有活過嗎?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嗎?有誰能證明他活過?又有誰能證明他來過?
那一刻,路過知道,他路過了全世界,卻不想路過一個人。當他意識到這個的時候,他不便不顧及自己手術才第四天就來到“春之生”孤兒院。他原本是想把自己和十三的故事告訴十四的,可是他太累了,剛剛做過大手術才第四天他就開車一個多小時趕到孤兒院,體力實在是跟不上了,這才到十四的房間沒想到卻在床上睡著了。
隻是,他睡的很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
他夢見十四恨他入骨,她變身殺手伺機要殺他。
在現實世界,他是一個從來沒有失過手的冷血殺手,可以說遇佛殺佛遇神殺神,可是在夢境中,他卻被十四追殺,像個可憐的小醜。他非常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
驚醒後他發現屋子裏有人,他知道是十四回來了。夢中的一切還曆曆在腦海中,現實中,他很快發現十四的不對勁,他知道,夢境成真了。十四真的想要殺他。他失望、難過,但並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