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五張黑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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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是鋼琴曲中比較有技術難度的一首曲子, 同時, 還需要非常豐沛的內心感情, 才能演繹得很好。

明明從事的是那樣機械而硬氣的工作,但坐在鋼琴前,真的像一個自信而優雅的鋼琴演奏家。

陶酥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了,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 他似乎每一次與她見麵,都會帶給自己不一樣的驚喜。

藺平和曾經很討厭音樂美術這些東西, 或許是因為他誌不在此,所以, 年幼時被母親逼著學鋼琴的經曆, 一直都是他的童年陰影。

他跟父親比較像,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建築的生意更感興趣。但無奈母親是音樂學院的鋼琴老師,父親在家裏一直秉承著“母親說得都對,如果說得不對請看上一句”的理念。無論他坐在鋼琴前有多麼痛苦,父親一直都裝作看不到的樣子。

不感興趣的東西自然學著很難。小他兩歲的弟弟早早地就過了鋼琴八級的評級考試,而他卻隻會彈這一首《月光奏鳴曲》。

用母親的話說, 至少有一首好曲子拿得出手, 也不算太給她丟人。

時至今日, 他突然無比感謝年幼時那些痛苦的回憶,至少現在,能夠讓他在麵對心愛的姑娘時,顯得不那麼被動。

一曲過後,展廳裏便陷入了沉默。大家似乎都沉浸在這份難得的音樂享受中。

幾秒鍾之後,圍觀群眾不約而同地為他鼓掌。

藺平和抬起頭,視線從琴鍵上移動到陶酥的眼眸中。她一直都在看著自己,那種期待而驚喜的目光,讓他覺得受用極了。

他站起來,然後慢慢走下緩台,站在封景麵前,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眸直視著他,一言不發。

封景皺著眉,不服輸地咬了咬唇,然後“哼”了一聲,轉身走到陶酥麵前。他信守承諾,如約向陶酥道歉。

“其實我真的沒關係啦,”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你不如跟藺哥好好談談,我不希望你們會有什麼誤會……”

“別做夢了,我才不要和搬磚的家夥有什麼共同語言。”封景傲嬌地扭頭,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這首《月光奏鳴曲》,實在是讓他驚豔。

封景雖然主攻油畫,但藝術理論都是相通的,對其他藝術種類的了解也十分必要。所以他很好奇,這家夥到底從哪裏學的鋼琴。

於是,他走到藺平和麵前,不甘心地壓低聲音問道:“喂,你的鋼琴是跟誰學的?”

藺平和垂下眼眸,看著他那張桀驁不馴的臉。

他原本是不屑於和這樣年輕的男生過招,隻不過,他又想起了剛剛紅了眼眶的小姑娘,於是,他決定這次一定要重重地反擊一下。

聽到他這樣問,陶酥也來了興致,於是走到他旁邊,好奇地問道:“對啊,藺哥你鋼琴彈這麼好,在哪裏學的?”

在場的其他人似乎也對這個答案十分感興趣,集體豎起耳朵等待著藺平和的答複。

黑色的眼眸掃過周圍的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封景的的眼睛上,以一種頗為淡然的語氣說道:“村口彈棉花的大媽教的。”

封景:……

陶酥:……

圍觀群眾:……

“你、你你你太過分了!”封景一下子被氣得脖子都紅了,“我這麼認真地問你,你居然這麼敷衍我!”

說完,封景便“嚶嚶嚶”地跑出了展廳。

“小景……!”陶酥喊了他一聲,但他卻沒有理自己,仍是自顧自地跑開了。

“抱歉,把你的朋友氣哭了。”藺平和十分不走心地表達著自己的歉意。而且,在“氣哭”這兩個字上麵,特意加重了語氣。

雖然陶酥沒有意識到藺平和這樣重音的深意,但圍觀群眾裏,已經又抿嘴偷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