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最後的黑卡(2 / 3)

曲戈:小酥酥再加班幫我畫一張唄,還要這種feel的漢子!

不是小餅幹:……

不是小餅幹:那……衣服……

曲戈:這腹肌太好看了!下張還這麼畫!

她就知道!!!

一定是看上了腹肌!!!

女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陶酥看著自己剛剛竣工的插畫,那上麵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有著相當好看的八塊腹肌,雖然隻是二次元的紙片形象,但或許是因為她傾注了很多心血,竟然讓人覺得那雙眼睛深邃得不見底。

有時候靈感就是個一次性的東西,畫完了一張之後,或許就再也畫不出來這樣的插畫了吧。

陶酥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決定還是拒絕這個單子。

她要為自己筆下的人物負責,不能隨意接單。

但這些原則,在曲戈扔過來的一句話之後,被徹底打破。

曲戈:下張給你上封麵!怎麼樣!

不是小餅幹:……你等著我下周末肯定交貨。

那可是封麵單,就算是她這種當家級別的畫手,一年也輪不上幾次,雜誌每期封麵的畫都會印成巨幅海報,這對畫手來說,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懷揣著這樣積極的心情,陶酥連上了三天的滿課,等到了周四,好不容易下午沒有課了,她連午飯都沒跟室友約,下了課就直奔公交站,準備去工地找藺平和培養靈感。

可是她失策了,她並沒有見到藺平和。

於是她跑去問趙佳,詢問了半天,對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麼,中途還跑出去接了個電話,最終,給了她一個“病假”的理由。

聽到“病假”兩個字之後,陶酥也沒法再說什麼了。

畢竟,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她上次忘記問藺平和的聯係方式,所以現在也聯係不上他,本來想通過趙佳聯係,但聽到他生病了,陶酥也不好意思多加詢問。

倒是趙佳十分積極地跟她保證,明天藺平和一定會來上班。

“那他的病沒關係嗎?”陶酥關切地問道。

“應該快好了吧,他都好幾天沒來了。”趙佳笑著,摸了摸她的發頂,然後囑咐道,“明天中午稍微晚些來,他一定在這裏。”

聽了趙佳的話之後,陶酥點了點頭,就坐公交車回學校了。

第二天中午,剛剛十二點過了幾分鍾,一輛純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了工地現場,那車看起來就和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

從駕駛位下來的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西裝,以及純黑色的手工皮鞋,鼻梁高挺、眉若刀裁、眼似星辰。表情偏生得冷淡,帶了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氣息。

但這高冷氣息很快就被他自己打破了。

因為,他走進工地後,十分熟練地換上了工作服,戴上了黃色的安全帽,然後擼起袖子,露出麥色的手臂,那上麵的肌肉與工地現場看起來搭配極了。

然後,他走到趙佳麵前,一本正經地對自己的下屬說道:“趙佳,你跟采購說,盒飯給我留一份,要菜色最差的、一看就過的特別艱辛特別苦的那種。”

陶酥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了,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似乎每一次與她見麵,都會帶給自己不一樣的驚喜。

藺平和曾經很討厭音樂美術這些東西,或許是因為他誌不在此,所以,年幼時被母親逼著學鋼琴的經曆,一直都是他的童年陰影。

他跟父親比較像,比起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建築的生意更感興趣。但無奈母親是音樂學院的鋼琴老師,父親在家裏一直秉承著“母親說得都對,如果說得不對請看上一句”的理念。無論他坐在鋼琴前有多麼痛苦,父親一直都裝作看不到的樣子。

不感興趣的東西自然學著很難。小他兩歲的弟弟早早地就過了鋼琴八級的評級考試,而他卻隻會彈這一首《月光奏鳴曲》。

用母親的話說,至少有一首好曲子拿得出手,也不算太給她丟人。

時至今日,他突然無比感謝年幼時那些痛苦的回憶,至少現在,能夠讓他在麵對心愛的姑娘時,顯得不那麼被動。

一曲過後,展廳裏便陷入了沉默。大家似乎都沉浸在這份難得的音樂享受中。

幾秒鍾之後,圍觀群眾不約而同地為他鼓掌。

藺平和抬起頭,視線從琴鍵上移動到陶酥的眼眸中。她一直都在看著自己,那種期待而驚喜的目光,讓他覺得受用極了。

他站起來,然後慢慢走下緩台,站在封景麵前,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眸直視著他,一言不發。

封景皺著眉,不服輸地咬了咬唇,然後“哼”了一聲,轉身走到陶酥麵前。他信守承諾,如約向陶酥道歉。

“其實我真的沒關係啦,”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你不如跟藺哥好好談談,我不希望你們會有什麼誤會……”

“別做夢了,我才不要和搬磚的家夥有什麼共同語言。”封景傲嬌地扭頭,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這首《月光奏鳴曲》,實在是讓他驚豔。

封景雖然主攻油畫,但藝術理論都是相通的,對其他藝術種類的了解也十分必要。所以他很好奇,這家夥到底從哪裏學的鋼琴。

於是,他走到藺平和麵前,不甘心地壓低聲音問道:“喂,你的鋼琴是跟誰學的?”

藺平和垂下眼眸,看著他那張桀驁不馴的臉。

他原本是不屑於和這樣年輕的男生過招,隻不過,他又想起了剛剛紅了眼眶的小姑娘,於是,他決定這次一定要重重地反擊一下。

聽到他這樣問,陶酥也來了興致,於是走到他旁邊,好奇地問道:“對啊,藺哥你鋼琴彈這麼好,在哪裏學的?”

在場的其他人似乎也對這個答案十分感興趣,集體豎起耳朵等待著藺平和的答複。

黑色的眼眸掃過周圍的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封景的的眼睛上,以一種頗為淡然的語氣說道:“村口彈棉花的大媽教的。”

封景:……

陶酥:……

圍觀群眾:……

“你、你你你太過分了!”封景一下子被氣得脖子都紅了,“我這麼認真地問你,你居然這麼敷衍我!”

說完,封景便“嚶嚶嚶”地跑出了展廳。

“小景……!”陶酥喊了他一聲,但他卻沒有理自己,仍是自顧自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