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姝對姐姐的這番話感到奇怪,好生生的怎問這種不明所以的話,“阿姐你這是怎麼了,昨夜還好好的...”
若是說相隔多年未見她不記得自己這個妹妹了那這份驚訝也應該是在昨天剛見麵的時候,昨天倒沒什麼,這都敘舊了一夜…趙靜姝眉頭緊皺走上前伸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又象征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奇怪道:“也沒怎麼樣啊!”
趙宛如退開一步走到了銅鏡前,看到自己的容貌不由的一驚,連忙問道:.“現在是多少年?”
“景德元年啊。”趙靜姝答道,“完了,阿姐莫不是睡了一覺將腦子燒壞了吧?”
趙靜姝撇著眉頭苦惱,剛剛替她看了看發現也沒有異樣呀。
趙宛如不顧妹妹的自言提步匆匆出了房門,秀拳提到了胸口,驚喜的望著外麵的一切。
景德元年,她才虛歲十六,於是她記起來了,少年時她曾替禦駕親征的爹爹前去雙鋒山的元慶觀祈福,順便接自幼為道士的妹妹趙靜姝回大內。亦是這年,她在回東京的路上遇到了李若君。
“誌衝師姐。”院外一個穿道袍的小道士入了院子,看見趙宛如後頓住了腳步不敢往前,顯得有些羞澀。
趙宛如一改作日那冷漠的態度,謙和有禮的朝小道士微笑。
小道士見狀才將那幾分羞澀收起回笑著點了一個頭。
從前,她是皇帝長女,皇帝子嗣極少於是對她萬般寵愛。而她少時聰慧,生的端莊,才貌雙全以及帝姬身份讓她生來就帶有一股傲氣,不苟言笑,更不會再人前嬉笑,時常冷著臉。
也是這份傲氣,害得她上一世選錯了人。
趙靜姝跟隨她出來,誌衝是她在道觀內的名字,“可準備好了?”
小道士點頭,將不舍寫在了臉上,厚厚褶皺著,“師姐真的要走嗎?”
趙靜姝輕輕的摸了一下小道士的頭,她的身份除了師太,再無旁人知曉,就連這次趙宛如也是微服私訪來的。
“我,不得不走。”
“聽師兄們說師姐是要回東京了。”她們都隻知道趙靜姝出生於東京。
聽到東京二字,趙靜姝眉頭攏起,“是啊,東京城。”
小道士將不舍二字剔除成了擔憂,“聽說官家禦駕親征在東京城三百裏之外的澶淵與遼開戰了。”
趙宛如在一旁聽著,她比誰都清楚這些,她知道最終爹爹會戰勝遼國,而他懦弱受奸臣慫恿戰勝卻還簽訂了讓大宋蒙羞的澶淵之盟,不僅未收回燕雲十六州,而且還要年年繳納錢糧。
好也不好,明明是戰勝,卻如戰敗一方反到要賠禮,是和何道理?
趙宛如不好去評判自己的生父,雖明白此為大宋之辱,可它也換來了之後多年邊境的安穩。
至於那些奸臣趙宛如不屑去提,曾經她因聰慧又因官家寵愛插手朝政,雖不是她親自,可朝中多有她安排之人。
如今她想再拉攏兩個人,楊業的六郎,楊延朗。雍熙北伐慘敗,官家對遼一直心存畏懼,大宋逐漸處於被動一直忍讓,而契丹人卻得寸進尺步步緊逼,不斷南下。
大宋缺將而抗遼之中比較有能力的守邊將領,趙宛如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個楊六郎。
還有一個是曹家四郎,曹瑋,她想著這個時間曹瑋應當在渭州任知州。曹瑋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後期卻遭人陷害…想到此,當年是自己親手迫害了他,讓駙馬丁邵文接替其位置,趙宛如暗恨。
如今這個年紀,自己的同胞弟弟尚在繈褓,她知道官家六子除了自己的同胞弟弟皆會夭折,未來皇位無論怎麼樣都是落在弟弟手裏的,可誰又知道,她一念之差選錯了駙馬。不僅處處奚落李少懷,還助紂為虐讓奸臣丁謂父子權勢滔天,不僅迫害忠臣良將,更恩將仇報將提拔他們的宰相陷害排擠出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