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段(2 / 3)

對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錢氏,似乎都覺得凶手是錢二娘一般。

對李少懷熟悉,對丁四郎也熟知,更熟悉豐樂樓產業,若非錢氏,還有誰?

晏璟轉頭盯了阿諾一眼。

—噗通—

女使阿諾重重磕著響頭,哭泣道:“都是奴家之錯,公主殿下,大相公,官人。”

“哼,果然有隱情,還不速速道出實情。”

“都是奴家一人之錯,奴家家貧,自幼賣入錢府為奴,後來二姑娘被接回,奴家便服侍起了二姑娘...”阿諾抖動著身軀抽泣,“二姑娘心善,從不將奴當婢子看待,念奴家貧,家中又有老母親與患病的幼弟時常關心救濟,後來又請了大夫替弟弟治病,十年來為人奴仆遭人白眼,而二姑娘待奴好,奴便發誓要伺候其一輩子,結草銜環相報。”

疑點重重,因為她隻是個下人,如何認識李少懷。

“奴自幼生長東京,對東京之事極為熟悉,對丁紹德為人也深知,而二姑娘回府後常提及李真人,順及此奴便了解到了李真人的喜好,也特意打聽過…”

結草銜環...趙宛如透過屏風看著俯首在地的瘦弱女子,想起了剛剛調查的冊子裏寫了阿諾原先是長房公子錢暖的伴讀丫頭,也識得一些字。

“好一個主仆情深,如此你就要坑害丁四?你可知,謀害大夫息子可是處以絞行?”

阿諾直起身子,回首怒目瞪著丁紹德,“這個人,惡貫滿盈,整個東京誰人不知,就連昨夜受人邀約還要帶著娼妓,試問諸位,這樣的人你們願意嫁?”

“豈有此理,你休要無言亂語在這...”這種汙蔑之言,丁紹武實在聽不下去。

“嗬嗬嗬嗬,這樣的人居然還有人替你去死,真是世道不公,昨夜你就該死去,老天真該降下一道雷將你劈死!”說罷女子起身,從袖子內抽出匕首,朝丁紹德衝去。

且將堂上眾人驚呆,同時也慌亂拔腿躲開,躲遠,丁紹武為武將,上過戰場,又是在契丹人鐵騎下拚殺過來的人,這女子怎能敵他。

幾下便被製住了,“我看你才是喪心病狂!”

“放肆!”王旦敲響鎮尺,“公堂之上,豈能由你胡來,衛兵。”

衛兵剛進來,還沒捉住人,女子就從原地倒下了,原本要刺殺丁紹德的匕首劃破了她自己的脖頸,血濺三尺,霎時倒地之處溢出血泊,穿甲的軍士蹲下探了探女子的上唇間,“尚書,沒氣了。”

慌亂的驚叫聲被王旦鎮尺敲桌的聲音震懾住。

原本安靜聽案又被實情震驚的公堂,如今因為女子的自戕而變得氣氛十分詭異。

女子的反應過激和當場自戕,在晏璟看來無疑都是在掩飾,掩飾恐懼,還是...因為害怕恐懼而為的,她心中充滿疑惑,“這事不...”

“夠了!”屏風內傳來的聲音比之前大,震攝住了整個公堂。

“此案既然已經水落石出,那便快些寫清供狀,還獄中蒙冤之人一個清白,罪者雖自縊,可也應當伏法示眾才是。”

明明有隱情,晏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屏風處,王旦將幕客寫好的狀子過目一遍後轉呈給了趙宛如。

“其他的,吾要回去稟報官家,此案王尚書功不可沒,吾定當會向官家請旨。”

“真人也辛苦了。”

晏璟深深凝著,“殿下,才是那個最辛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