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段(2 / 3)

王旦又是老臣,出於尊敬趙宛如微側了身子。

王旦躬身答謝, “承蒙公主器重,臣感激不盡。”

“器重你的, 是官家, 不是我。”

“是臣老糊塗了,但公主提攜之恩,臣莫敢忘。”

審時度勢,王旦也不差, “曆朝曆代朝中黨派之爭就從未休止過,王相能立其中一心隻為官家辦事,替百姓謀福, 實乃我大宋之幸。”

“公主謬讚,臣愧不敢當。”

王旦來謝,僅是來謝,趙宛如清楚他的為人,他與向敏中一樣有自己的氣節,而他更有自己的判斷,死忠的保皇派,是不會倒戈於誰的,更別說是趙宛如了。

趙宛如是皇後之女,若倒向她,則也暗示著倒向後宮,那便與丁謂曹利用那些人一樣了。

不過,趙宛如給了一個恩惠,王旦心裏也會記著這份情,雖不為她所用,但也不會妨礙著她。

相比寇準,王旦實在要好太多,也聰明太多。

“王相知人善用,望往後也要擦亮眼睛,多多替官家分憂才是。”

“公主所言,臣謹記。”

“幾日後的冬至祭祀,也要勞煩王相主持了。”

今年的祭祀尤為重要,王旦不僅成為了宰相,更成為了祭祀大禮五使之一的大禮使。

天子祭祀,乃國之祭祀,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祭祀與軍事,大禮使作為五使之首,是可以陪同天子登上祭壇的。

對於外姓臣子來說,這是莫大的榮耀,趙宛如作為皇帝的長女,也僅隻能陪同去祭祀,入太廟而已。

幾日後。

三更天,東京城皇宮周圍號角聲起,接著是響徹天際的鼓聲,宮內燈火通明,內侍端盤小步匆匆來往,內諸司忙得不可開交,今日宮門不下鑰,文武百官,皇室宗親都早早的趕在夜半之前入宮,等待迎接明日冬至祭祀。

早在三天前趙恒就住宿在了大慶殿,此時的殿內的大廳中擺放著明日出行的車架與儀仗,殿堂太過寬廣,以至於這些車架擺放此處都不能將其裝滿。

殿外聳立著兩座鍾鼓樓,樓上有太史局的官員。

隨著水漏內的水剛剛好裝滿,官員瞧準無誤,拿起手中的棒槌敲了一下鼓。

—哐—

殿門口一位著綠色公服的官員手持象牙牌,在聽到這鼓聲後,先是在牌子上刻錄了一下,旋即提高嗓門,“醜時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奏時官員的聲音震響大殿,將正在打盹的趙恒驚醒,問道周懷政,“幾時了?”

周懷政著官服,頭戴七梁貂蟬冠,答道:“醜時了,還有一個時辰呢,聖上要不再睡會兒?”

趙恒搖搖頭,“不睡了。”

冬至祭祀,文武百官與宗室皆穿絳色官服等候在大殿內。與平日的公服不同,官袍為圓領,胸`前掛方形圖案,腰間係有玉佩,腳上穿的是雲頭朝靴。親王與宰相戴貂蟬冠加九梁,皇帝的近臣與隨從為七梁,其餘的官員按品級六梁至二梁不等。手中的所持的朝笏與官服一樣,因等級劃分而有所差別。

大慶殿外以及禦街上排列著裝束齊整的禁軍,戰馬,多達數萬,圍繞在皇宮周圍守衛。

原先丁紹文為殿前副都指揮使,因為未設殿前指揮使,所以就由丁紹文統管殿前司的禁軍,總領宮中防務。

如今雖已降職為都虞侯,但冬至宮內禁軍仍由他部署。

宣德門外畫鼓二百麵,每麵畫鼓旁邊都配有號角,號角上係著彩帛製作的小旗子。

皇帝穿著畫星官的紅色龍袍,卷雲冠上鑲嵌著北地所產的珍珠,輟卷梁二十四道,以玉犀簪固之,玄圭被他拿捏出了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