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段(1 / 3)

都為監生,共處一室是無妨的,隻是…

這朋友交的也太辛苦了吧!

今日折惟信對丁紹德說的話讓趙靜姝充滿了好奇,閨中趣事聽多了,也好奇起了宮外紅樓內的風流韻事,不禁問道:“折惟信說的顧三娘,是何許人也?”

“我知道我知道!”千凝握著墨筆舉手道,“她呀,可是豐樂樓的花魁,當年以一曲劍舞轟動京城,讓各大文豪讚口不絕,說她是“孤峰獨秀”有國之獨秀之稱。”

千凝的話讓趙靜姝詫異的看著丁紹德,“那折惟信說她鍾意你?”既是國之獨秀,眼光豈會差。

握筆的手突然顫動,丁紹德盯著眼前僵了許久,“我與她...隻是知己。”

“隻是知己嗎?”趙靜姝不信,因為丁紹德此時給她的感覺是一種從心中發出來的無力與愧疚。

“你可信,一眼定終生嗎?”丁紹德側頭看著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她人之心,卻不可以換心,亦如徐庶入曹營。我心不在你,自也不會愛你。”

這麼深沉的話,居然出自一個紈絝之口,這樣的話,竟然直逼入趙靜姝的內心,我用此心,卻不能換你彼心,是不能換,也不敢換。

丁紹德自嘲一笑,低頭喃喃自語道:“這麼說來,我倒是個不折不扣的負心人了。”

丁紹德不知道,她的話同樣深深刺痛了趙靜姝。

也許,名聲好的人,不一定就是正人君子,而那種被千萬人指責唾棄的人,或許也有他的苦衷,或許並沒有那麼懷。

書桌旁盞燈內的白燭慢慢變矮,燭油脹滿燈芯向外溢出,幹凝。燈燭散發的火光照亮著整個房間,千凝與丁紹德一同抄著詩書。

趙靜姝臥在榻上昏昏欲睡。

她將兔毫筆輕輕擱至在快要幹涸的硯台,小心翼翼的起身,卻發現千凝坐住了自己的衣角。

丁紹德扭頭看著,“難不成我要斷袖了?”遂輕柔的將衣服拉了出來,再從衣架上拿了兩件厚厚的披風給趙靜姝蓋上。

人睡著了,她才敢仔細看她,“明明就是你!”

將衣服輕輕蓋至她身上時,丁紹德楊起了嘴角,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笑容,“你們這般沒有防備,就不怕我我是壞人嗎。”

血脈相連的兄弟竟不如一個隻認識了一天的女子。

思及此,她輕輕皺著不算濃的眉毛,“小丫頭的純真,又該需要怎樣的大人物來保護呢!”

她搖著頭,這不是她該考慮的,重回到座上繼續抄書,犯了咳嗽她也是強忍著,怕驚醒榻上熟睡的兩位姑娘。燈燭慢慢燃盡,沾濕的硯台再次幹涸,窗外天邊漆黑的夜也逐漸被白日劃破。

碧瓦之上林立的大公雞扯開嗓子鳴叫。

趙靜姝從榻上起身,伸著懶腰,厚厚的披風從身上滑落,半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我怎麼睡著了...”慌忙看了看自己,除了多了一件蓋著的披風並無異樣,遂鬆了口氣。

抬頭時,看見桌上趴著兩個人。

厚厚一疊宣紙抄滿了詩詞,她拿起其中一張,雖不是很大氣,但秀外慧中,“果然,人長得秀氣,字也是的…他們說的字如其人,可你,很不一樣啊!”

丁紹德寫的字秀氣,不如她自己的灑脫,不過教授沒見過趙靜姝的字,她因此拿著丁紹德代抄的字蒙混過了關。

由於李公武的出頭,折惟信不敢在明麵騷擾趙靜姝。

沒能得到垂涎的人,折惟信心中很是不甘。

“四郎看上的那人叫趙容,跟著的書童叫趙千凝,是洛陽人,好像無父無母,是楊內翰推薦來讀書的。”書生說著自己私下打探的消息。

折惟信深眯著眼睛。